夏静石的目光停在凤戏阳脸上,研究着她,仿佛是在仔细的验证着她所说的话,凤戏阳在他的注视下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仍旧絮絮的讲述着从圣帝处听来的一切,同时紧紧盯住他的眼睛,生怕从里面读到一点的嘲弄、不屑或者鄙夷,但,夏静石的眼里只有深思。
听完之后,夏静石沉吟片刻,颔首道,“这些本王会尽快派人查证,但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再对第二个人说。”
凤戏阳用力的点了点头。
四名锦绣羽林军士自睡梦中被粗鲁的推醒,五花大绑的提进了凤随歌的行帐,一进帐子便被踹倒在地。
凤随歌犀利的眼光冷冷的锁在领头的军校身上,那军校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并不像另外三人那样惊惶的眼珠乱转,而是镇定的回视凤随歌。
“扰了四位的好梦,真是罪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偶然得了一件东西,想向四位问个明白”,凤随歌似笑非笑的将一卷细纸抛在地上,“哪位先看?”军校只是淡淡的向下撇了一眼便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明明是纸卷,却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锦绣的军士果然不一般呢”,凤随歌挑了挑眉,“其实,若痛快说了,便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时辰还早,还够回去再睡上一会儿,若仍是遮遮掩掩,便不要怨我下手太狠。”
“我要见公主!”军校见势不妙,梗着脖子喊了起来,“别说你只是过摄政皇子,就算你是夙砂的国主,你也不能私审锦绣军士……”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凤随歌喝住他,随即冷笑道,“你真的想见她么——其实我也很想再见识一下锦绣军中最不常用的刑审,这样好不好,只要你们中间有人能经得住她的三轮大刑,我便放了你们——唔,正巧是在郊野之上,毒虫鼠蚁应当不难收集……”
四人同时变了脸色,军校的下颚抽动两下,仿佛要嚼出最恶毒的句子唾向凤随歌,僵持了片刻,凤随歌不耐起来,抽出在身侧的长刀,抛给一旁的一名护卫,吩咐道,“去插在篝火里”,护卫应了一声,轻巧的捧刀去了。
自顾自的饮完一盏茶,凤随歌立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走到四人面前,耳语般的轻轻说,“其实我也明白,你们都是受人指使,只要肯说出事情始末,我保证不会动你们一根头发。”
其中一人的表情顿时有些松动,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被那军校转头狠狠一瞪,复又闭口不言,这一瞪被凤随歌看在眼里,他微微的笑起来。
“你们知道么,夙砂的旧史中有个刑法,叫做茄刳子”,凤随歌一一与四人对视一遍,续道,“现在篝火中的那柄长刀,便是为了它而准备的”,他拿起空刀鞘,珍惜的抚过上面镂刻的花纹,“这本是我最珍惜的战刀,但今日为了保护我的爱妃,我也只有委屈它一下,让它充当一下刑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