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呆了片刻,那老军士讪讪的笑了起来,“是是是,咱兄弟几个,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酒同醉,那个,有女人同睡,哈哈哈”,年轻军士微微一笑,转身把门扇掩好,躬身拾起掉落的闩子将门顶住,方才慢条斯理的朝这边走来,“老哥哥,你先来,给兄弟留点时间就好”,老军士顿时大喜过望,一面死死按住一笑不断挣扎蹬踏的身体,一面侧过身让出地方给他,“好兄弟,果然够义气——你放心,保你尽兴……”
絮絮的唠叨在脑后挨了重重一击时噶然而止,他不敢相信的半侧过脸,看着年轻军士手里的半截残砖,只张了张嘴,眼睛朝上一翻,借着一笑猛蹬的力道朝后慢慢倒下。
抛了砖块,那年轻军士飞快的拔出靴筒里的匕首挑断绳索,将一笑扶起,“还能动么?”一笑点了点头,咬住嘴唇努力伸展着麻痹的四肢,却始终无法自己站起,那军士一咬牙,转过身体蹲至一笑身前,急道,“上来,我背你走!”
面对凤随歌的冷厉,圣帝却面不改色,“寡人亲自前来,是为了要夏静石一句话,写,还是不写,悉听尊便!至于你,凤皇子,付一笑到底有什么好?死守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凤随歌几乎立即急红了眼,“你胡说!”“胡说?”圣帝张扬的大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在寡人的死牢里,她和夏静石可是上演了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呢!”
“不要听他挑拨”,夏静石沉沉的开了口,话却是朝着凤随歌说的,“别人不明白一笑,你还不明白吗?”不等凤随歌应声,圣帝已经诡笑着接口道,“不错,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若夏静石得了江山,你认为付一笑还肯留在夙砂做一个小小的侧妃吗?”“你……”
“别吵了!”凤随歌骤然怒吼起来,“以后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知道,一笑现在到底在哪里!!”
背着一笑冲出破庙,那军士辨了一下方向,快步向镇上奔去,一笑惊魂未定,手足无力的挂在他背上,低声问道,“你是殿下的人?”“我?”他略略一顿,苦笑道,“我是羽林军,怎么会是镇南王的人。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他们议论说齐老哥是故意支开我们的,我也不会折回来——一会儿我将你送到宅子外围,只要帝君平安出来,你便可以进去了。”
“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一笑迟疑的问道,“难道你还要回去?”他重重的一点头,“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反正帝君答应过要放了你的,我回去之后,最多领上数月苦役,再买些东西向齐老哥陪陪不是吧”,“你不明白,圣帝是不会放过你的”,一笑试图说服他,“为什么不留下?跟着殿下不好么?或者,你若愿意,可以跟我回夙砂……”
那军士低低的笑了起来,“是你不明白——羽林营是为了帝君存在的,若我背离帝君,还算什么羽林军呢?”“可是……”,一笑还要再说,却被他打断,“不要再说了,我带你出来也只是不愿看你被那些人欺负——你既为质,在帝君返回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便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仅此而已!”
一笑见他语意坚决,也不好再多说,只得轻叹着闭上了眼,全心对抗颠簸带来的强烈不适,谁知越是专注,胸口越是憋闷,再忍得一会儿,只觉得眼前一阵火花迸溅,轻咦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刚一睁眼,那军士担心的面容映入眼中,见她醒来,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犹豫了一下方才问道,“多久了?”一笑头晕脑胀的攀住他,顺口的答道,“醒过来就这样了……”,那军士一愣,忽然微笑起来,“你竟不知道?”“知道什么?”一笑站定之后稍微清醒了些,狐疑的看他,“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