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商看了眼裴行昭手上已渗着血的?细布,眉头微微蹙起。
“江门主,你的?弟子还没到?”
话刚落,街头便出现几个穿着蓝白相间衣袍的?极风门弟子,他们看见?这边的?动静后?,先是一愣,而后?飞快拔剑腾空跃来,加入了战斗。
“门主!”
“门主,您没事吧?”
江钰摇头:“我?没事。”
他答完又转头朝沈云商道:“弟子来了。”
沈云商:“...我?看见?了。”
有?了极风门弟子的?加入,裴行昭便退了回?来,怕误伤着二人,先将沈云商和江钰带离战场。
几人行至一条巷中,确认安全后?便停了下来。
裴行昭的?目光在江钰和沈云商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做了什么,惹的?什么人?”
江钰先回?答,他还是一脸茫然:“我?真的?不?知道。”
沈云商也是同?样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裴行昭:“......”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们还不?知道仇家是谁?”
二脸迷惑,同?时?摇头。
裴行昭伸手扶额,长长一叹:“我?真是....”
“罢了!”
裴行昭看向沈云商:“你最近没惹什么人?”
沈云商抬眸看他。
除了赵承北,她?想不?出来惹过谁。
裴行昭看懂她?的?意思,眼底一片暗沉。
其实,他亦是从一开始就怀疑是赵承北。
沈商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遇刺,除了赵承北他实在想不?出别人。
可他不?太懂,若真是赵承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了沈商商,对他有?什么好处?
“江门主,我?不?管你是惹上了什么仇家,希望不?要牵连我?们,现在你的?弟子也到了,我?们就此别过。”裴行昭按下心中思绪,朝江钰道。
江钰忙道:“你不?能不?管我?。”
裴行昭:“...我?只?管我?未婚妻,我?管你作甚?”
“我?是你们的?门主。”
江钰给了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裴行昭:“......”
“我?死了,契约就不?作数了。”
裴行昭咬了咬舌尖。
“极风门门规,门中所有?人必须无条件的?保护门主,也就是我?。”
裴行昭气哼了声:“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取而代之?”
“你不?会?杀我?。”
江钰肯定的?道:“你刚刚对那些刺客都没有?下杀手,我?推测你应该没有?杀过人。”
推测的?真好。
裴行昭皮笑肉不?笑道:“我?不?介意为你破例。”
江钰摇头:“那不?值得,也不?至于。”
“你们就再等等,就等一小会?儿,等我?们的?弟子来了再走也不?迟。”
一句‘我?们’,就将沈云商裴行昭融入了极风门。
裴行昭看他半晌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现在有?点?好奇,江门主到底是哪里人了?”
说他单纯,却又有?点?小心思;说他笨,人家有?两百个身怀绝技的?弟子;说他聪明?,有?时?候又像个小傻子。
“如果我?们一直不?散,大概,可能我?会?告诉你们。”江钰承诺道。
大概,可能....
那就是不?确定。
什么身份值得这般谨慎?
“行啊,那我?们就在这里保护我?们的?门主,直到我?们的?弟子找过来。”
裴行昭挤进二人中间,抱臂道。
三人就这么靠着墙无言的?等待着。
大约小半个时?辰,极风门的?弟子寻了过来,裴行昭飞快将江钰推到他们跟前:“门主毫发无伤的?交给你们了,再会?。”
说完,他也不?等他们回?话,就拉着沈云商离开了。
二人刚回?到客栈,玉薇恰好也回?来了。
她?看了眼二人牵着的?手,便大约猜到了什么,没去问裴行昭为什么也在这里。
得到沈云商示意后?,她?便禀报了打?探到的?极风门中的?事。
除了大多弟子都有?些特立独行外,没什么异常。
沈云商听完,沉默几息后?道:“这里不?太平,我?们先回?城。”
沈云商裴行昭都是坐江钰的?马车过来的?,回?去便租了一辆马车。
启程之后?,二人双双闭目养神,实则都在回?忆。
沈云商听出来了,江钰带着些邺京口音。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达官贵人,江钰周身的?矜贵温润骗不?了人,所以她?可以肯定,他非富即贵。
邺京几大富商中没有?江姓,她?跟着崔夫人时?与许多世家公子都打?过照面,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人能同?江钰对得上号。
且邺京几大世家权贵中,亦没有?江姓。
不?过朝臣中倒是有?一位姓江,但家世不?大显,家中确实有?几位公子,也有?年?纪跟江钰差不?多的?,但她?隐约记得,有?一次宫中宴会?,她?路过江家的?席位时?看了眼几位公子,并不?记得见?过江钰。
要么是她?当时?没太在意忘了模样,要么江钰并非朝臣之子,要么...江钰的?名字是假的?。
若是假的?,他会?是谁。
另一边,裴行昭亦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他曾因赵承北给他安排的?差事,与江家几位公子都有?过几面之缘,他可以肯定那里面绝对没有?江钰,江家也没有?儿子放在外头。
且,江家养不?出这样的?江钰。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江钰这个名字是假的?。
若是假的?,那就不?好查了。
不?过赵承北在朝中的?势力他大多都清楚,并没有?江钰这样的?人。
所以,只?要与赵承北无关,江钰是谁对他而言便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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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钰在弟子的?护送下平安顺利的?回?了极风门,刚走进去,一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就给他送来一封信:“公子,邺京来信了。”
江钰接过来,将怀里的?银票交给他:“这些够门中撑半年?了,先拿着应急。”
中年?男子接过银票,几番踌躇后?还是问道:“公子,您打?算何时?回?邺京?”
他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将所有?的?生意都亏损了,却不?知道公子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银票。
江钰想了想,道:“不?急,我?才交了两个新朋友。”
中年?男子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可是...你已经?离家出走五年?了,再不?回?去,夫人会?很担心。”
江钰皱眉反驳:“父亲母亲同?意了的?,怎么能算离家出走?”
中年?男子:“......”
您管离开时?留了封信,叫‘父亲母亲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