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饭,众人各自散去。
慕淮衣眼?巴巴等在院外月亮门前,望眼?欲穿。
等白芷萱从?另一个?饭厅出来,他?才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白芷萱看见他?短暂的愣了愣后,也朝他?走过来。
二人走到院中,白芷萱率先开口:“你可好些了?”
“啊?”慕淮衣微怔,随后他?就想起裴行昭的话,忙道:“好些了,方才肚子有些疼。”
白芷萱见他?确实?不?像生病的样子,便也没再多?问。
“白小姐,方才要送我什么来着?”
慕淮衣眼?中的雀跃都好像要跳出来了。
少年的期待毫不?掩饰。
白芷萱唇角不?由抿了丝笑意,原本的羞赧也淡去了些,她取出袖中香囊递过去,温声道:“多?谢慕公子这些日子的照顾,我现在无以为报,只能绣这些小物件,不?知慕公子可喜欢?”
在慕淮衣看到白芷萱拿出香囊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惊疑又惊喜的抬眸看着白芷萱,她知不?知道送男子香囊代表着什么?
白芷萱本就是鼓足勇气送出的礼物,见他?这般盯着她,脸颊不?由微微泛红:“若是慕公子不?喜欢,那?就...”
“喜欢!”
慕淮衣在她收回去之前,飞快将?香囊接过来,脸都快要笑成了一朵花儿:“我很喜欢,谢谢。”
白芷萱轻轻抬眸看向?慕淮衣。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有晨曦洒落在少年身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光。
自她及笄后,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可未曾有一人如此热烈而直白,除了他?也没有人在她遭难时不?顾违抗皇命来救她。
那?日在囚车上她高热昏迷,但因吵闹和打斗声短暂的清醒过,她睁开眼?时少年正弯腰将?她从?囚车里抱出来,虽然她不?甚清明,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那?一夜她昏昏沉沉,却也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给?她降温,煎药,喂药,事无巨细。
虽然他?从?未跟她说过,但她知晓这一月她所有的衣裳鞋袜首饰都是他?置办的,以免她受非议,他?以长兄和裴家大公子的名义给?这里所有女眷都置办了。
娇生惯养长大的少家主不?辞辛劳为她煎药熬汤,若说从?未动容那?自是骗人的。
且这些日子她但凡有个?不?适,他?总是第一个?发现,然后默默地为她请大夫煎药,而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从?不?在她面前邀功,甚至也尽量隐晦不?让其他?人察觉,怕有损她的名声。
他?就像一颗小太阳一直围绕着她,竟不?知不?觉冲淡了她家中失势成为逃犯的悲凉。
少年低头看着香囊笑弯了眼?睛,让那?张本就很漂亮的脸更?添光彩。
白芷萱心跳好似漏跳了一瞬,她的眼?也跟着他?弯了起来。
细细看来,慕家公子的外形便是放在许多?世家公子中,也是极其惹眼?的。
慕淮衣终于看够了手?中香囊,抬头认真?的向?白芷萱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将?它藏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知道京中贵女规矩多?,尤其注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对女子相对苛刻,他?不?愿意让她被说什么闲话。
白芷萱心中又是一软。
她哪能不?明白他?这是在保护她的名声,即便她成为逃犯,他?也从?未看轻过她。
“好。”
慕淮衣握着香囊迟疑了半晌后,轻声道:“等这一切结束,等你再做回白大小姐,你若还愿意赠我一只香囊,我便请母亲去你家提亲。”
如今她落魄受他?照顾,他?怕她赠香囊只是因为感激。
毕竟商贾与官宦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不?想她后悔,也不?想她因为感情之情而委屈自己。
白芷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今她没得选,可等白家洗清冤屈重新得势,她便有很多?选择。
他?说这话一则怕她送香囊是因为感激,二是不?想她之后变了心思背负愧疚。
白芷萱眼?底隐隐泛起水雾,她低低笑了声,嗔道:“傻子。”
唤作别人还不?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他?倒是大方宽厚得很。
可如此澄澈的少年心性,谁又不?喜欢呢。
慕淮衣眨眨眼?。
傻子?是说他?吗?
白芷萱没给?他?询问的机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慕淮衣迷茫了片刻,又垂首盯着香囊高兴的笑了起来。
白庭宣远远的看见慕淮衣一个?人立在院子里傻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他?阿姐。
白庭宣打了个?冷颤,他?突然就不?想喜欢姑娘了,也不?想成亲了,看起来好傻好呆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