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自然不是。
柳知故脸不红心不跳,宋亭闭眼似是在回忆,最后发现只是徒劳,他认命道:“我记不得人界的事了,我究竟为何拜你为师?你人在皇宫,我们怎么会扯上关系?”
“在围场时凑巧救了你一命,你便认了我做师父。”柳知故满嘴只顾着瞎编。
宋亭踌躇不定,犹豫着这一声“师尊”到底该不该叫出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柳知故不紧不慢道,“你赖不掉的。”
宋亭打了个哈哈,“谁说我想赖掉了……不过你可得考虑清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我爹他……已经羽化了。”
柳知故不再看他,转身说道:“总之,话已经放出去了,神界中人都将我们看作师徒,这声师尊你是不得不叫了。”
“谁说我不愿叫了?”宋亭快走两步赶了上去,“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哎……”
柳知故倏地停下了,宋亭险些一头撞上去,未待他站稳,柳知故又脚步飞快地走开了。宋亭只得又加紧了脚步追上去。
柳知故在那座被砸地七零八散的殿前站定,那殿当真是被砸地不能入眼了,眼下哪里还能看出它先前辉煌的样子?如此倾颓,连带着将视线所及之处的殿都衬地黯淡了几分。
“这殿。”柳知故刚说两个字就被一个搬着残垣的仙童打断了。
“劳烦这位神官往旁边稍稍。”
柳知故退后半步,给那个仙童让了条道。
宋亭后脚也跟了上来,目送那仙童搬着比自己身子大上十几倍的柱子远去,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称奇。
“这仙童生前是举鼎的吧?”
柳知故没接他的话,不咸不淡地问宋亭道:“为何要砸这殿?”
宋亭挠着头,嚅嗫道:“我没想砸它,是我这葫芦,它今日不知是发东西南北哪边的疯,横冲直撞的,叫也叫不住,这殿是叫它给拆了的。”
“什么葫芦?”
宋亭从腰间将那葫芦取了下来,递到师尊面前,又从葫芦后边儿露出半个脑袋,道:“是我爹留给我的,说是能收邪祟,镇鬼灵。”
柳知故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很轻,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想来里面还未收过什么邪灵。
“长明君?”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柳知故和宋亭同时回头,瞧见一个眉目间戾气极重之人,宋亭第一反应便是,这人的面相不大好。
只是人不可貌相,这位神官说话确实不大入耳,但也没有过多纠缠。他道:“这殿修缮起来颇费些法力,劳烦二位了。”
说完,他并不打算多留,抬脚便走。
那位面相不大好的神官刚走,宋亭便拉着柳知故去找了神界专司奖罚之事的神仙,粗略一算,抵上他和柳知故加起来的法力竟然还略差一筹。
“神界的殿竟如此金贵,在我们青丘就是几块砖的事情。”
“二位也不必担忧,去下界跑几趟差,差不多了。”
那专司奖罚之事的神仙瞧着得有上千年的修为了,整日处理着神界各种稀奇古怪的矛盾,对宋亭砸殿之事便也不觉奇怪。
“多谢。”宋亭道谢道。
说着那神仙递了个册子来,对他们二人道:“这些便是近百年积压下的差事,二位不必挑了,都差不了多少,若是容易解决早就解决了,也不必待到今日。”
宋亭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刺地他眉骨一痛,他指着“婴灵戚戚”的字样道:“那就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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