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我都无法想象，像我哥这样的人也能收心，你知道他之前多野吗？”郭霁芸虽然小学的时候便和郭霁雨分开了，郭霁芸留在郭家，郭霁芸则寄宿在大伯家，由大伯照顾，可是郭霁雨闯的大祸小祸她全知道。
李安然之前听郭霁雨轻描淡写地提过，却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哥高中时成绩很好，中考他可是咱县城的第三名，后来读了最好的高中，但我哥叛逆，上了一年逃学旷课打架，什么坏事都做了，那时我只知道我妈隔三差五被叫到学校喝茶，每次回来都是说，我哥一点不省心，高二的时候，直接跟几个男朋友一起，将低年级的学弟堵在路上，收起了保护费，我记得那次，我爸跟我妈一起被叫到学校，回来后，他们让我哥跪了一夜，说脸都被丢尽了。”郭霁芸顿了顿，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都记得，郭霁雨被学校开除时，父母眼里的绝望。
“收保护费？郭家不是一直不缺钱？”李安然插了一句。
“对，我爸妈在钱上从没亏待过我们，所以他们才更生气，每次学校要买辅导书或者什么，只要我们开口，爸妈都是二话不说，全力支持，只会多给，关键他就收了十来块的保护费，那个时候，我们每天的零花钱都有十元。”
李安然往前推算了下，自己虽然比郭霁雨小三届，但即使是后来的她，高中的生活费一周也不过二十元，在学校食堂，一顿饭一块五，所以一周二十元已经算多的。
“他是刷存在感么？”李安然问：“他有解释为什么吗？我一直以为成绩好的男孩子，都是很听话，很懂事的，那时我们班上成绩最好的男生，每天都是坐在班上看书学习，活跃的都是成绩不好的，按理说，霁雨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不是应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吗？”
“是吧，你也觉得很奇怪，我哥成绩很好，很聪明，但也喜欢惹是生非，后来我爸想通了，就是因为他从小被寄养在大伯家，想引起爸妈的关注。”
“他如果想引起关注，完全可以说，何必通过这样自毁的方式来达到目的？”李安然抬头问说：“我们小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特别是高中，一门心思都想考个好大学，何况，父母出去工作，孩子丢给爷爷奶奶带的比比皆是，我也是在外婆家长大的，身边只有外公外婆。”
“嫂子，你也没在父母身边长大吗？”
“嗯，但我很感谢外公外婆，虽然我爸妈不在身边，但我觉得我在外婆家的日子也是无忧无虑的。”李安然回忆起小时候，比起后来转学回到家，父母经常不在，每天放学自己做饭，或者热剩菜，她反而觉得在外婆家的时光更加快乐。
“小芸，你继续说，被学校开除之后呢？”安大是安城的一本学校，虽然在国内排不上前十，但也是很不错的学校。
“后来我爸到处找关系，找了个一般的高中，开始我哥很不乐意去，从重点高中到普通高中，他心里是排斥的，死活不愿意去上，最后我爸我妈一起逼他，这才去了学校，不过听说上了一周，人就找不到了，一直旷课。”郭霁芸记得，那时父母回来就是各个网吧去翻郭霁雨。
李安然擦了把汗：“那是高三？”
“对，至关重要的高三，不过很多人说，高中打基础的两年是高一高二，他真得多亏了之前成绩好，否则还考本科呢，估计大专都上不了，不过也要感谢我爸的朋友，费尽心思，让他重新回到了学校。”郭霁芸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