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寅捂着一张羞红的老脸,咬唇道:别说了!
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汤寅抱起小木盒,一溜烟似的跑了,只留下面面相觑,满头雾水的众人。
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朝时,汤寅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被迫入宫上早朝。
他原本只是想来充个数,拿个满勤的俸禄好养活自己的一群小跟屁虫。
结果万万没想到,萧恕送他凤印的事,居然莫名其妙地传遍了京城。
早朝上,众位大臣们三五成群地,皆在议论这件荒唐事。
汤寅站在角落里装死,一副「我耳聋,你们说什么我都不懂」的模样。
就这样挨了一炷香之后,萧恕来了。早朝刚刚开始,御史大夫崔文柏便站出来,重重地参了汤寅一本!
崔文柏也是三朝老臣了,脾气秉性最是刚直不阿,满朝文武皆不敢有人与他作对,生怕被他参一本会仕途不保。
陛下,汤寅魅惑君主,以色侍君,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妄图借此祸乱朝纲,简直是不知廉耻,罪该万死!
臣恳请陛下严惩汤寅,千万不能被此等妖人迷惑,乱了我朝法纪呀。汤寅不知纲常伦理,无耻无能,牙尖嘴利,其心可诛啊!
一介妖人竟敢玷污皇后娘娘才能掌管的凤印,简直是荒唐至极。汤寅,你这个厚颜无耻的恶徒,真真是引人唾弃,恬不知耻,祸国殃民,死有余辜!
崔文柏说到激动之处,竟然老泪纵横。长白的胡子气得发抖,毫不留情地将汤寅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汤寅想来脾气温和,但被这样冤枉羞辱了一通后,脸色瞬间也变了。
他不知廉耻,还魅惑君主?
到底是谁恬不知耻,谁勾引谁啊!
崔御史,你这话本官就听不太懂了。汤寅摆出一副跟他「撕到底」的架势,冷嘲道:我魅惑君主?我是穿女装了还是换襦裙了,大家都穿着差不多的朝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搭陛下了?还有,我怎么恬不知耻了,是我逼着陛下把凤印给我的吗?!
崔文柏被怼的有点懵,磕磕巴巴道:那那自然是你妖媚惑主得来的!
汤寅步步紧逼,气得差点想动手打人,你瞧见了?你瞧见我搂着陛下脖子勾搭他了还是怎么地?!我怎么祸乱朝纲了?
我害死你全家了还是祸害你妻小了,明儿个你儿子狗腿让人打断了你是不是还要怪在我头上?
崔文柏目眦俱裂,气得脸色涨红,汤寅,你!
我怎么了?啊?我他妈怎么了?!
汤寅双手叉腰,几乎是豁出去了,破口大骂:我爹都没这么骂过我,你是御史了不起吗?随便骂人随便侮辱人,这就是你的家教你的涵养吗?
大家看你年纪大了不愿意跟你计较,你倒是能耐,恨不得站在我家祖坟跟前儿骂我是吧?
还有你!汤寅撸了撸袖子,直接伸手指向了坐在龙椅看热闹的萧恕,吓得众位大臣险些晕过去。
我滴妈呀,这也太刺激了。汤大人你悠着点,你骂御史大人我们都能受得了,你骂萧恕那个杀人如麻的暴君,你活够了吗?!
汤寅实在是憋屈,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不能咽下这口窝囊气,指着萧恕鼻子骂道:你瞧热闹瞧得很开心是吧?你就是个混账!我头就在这,来啊你来砍啊!要么杀了我,要么别在招惹我,你个王八羔子,死断袖,老子祝你断子绝孙!
噗
汤寅骂人的话音刚落,崔文柏便一口老血喷出来,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汤寅:我骂狗皇帝呢,你晕什么。
崔文柏大概没想到汤寅这般泼辣,竟然连皇帝都敢骂。他是真打怵了,又吓又怕的,被生生气出一口血来,仿佛受了毁灭性打击,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呵呵。萧恕视线宠溺地望着汤寅,非但没有怒,反而笑了,笑得十分没皮没脸。
萧恕望着一干快要被吓出尿来的众大臣,乐得前仰后合,最终道:汤爱卿真是好口才,朕越来越喜欢你了!朕瞧着你比崔大人更适合做御史,崔大人年老不济,以后这御史便由你来做吧。
话落,萧恕满脸春风地走了。
众大臣:疯了,全都疯了。
汤寅:
啊这,我骂他他还笑这么开心,居然还升我官,难道他欠骂吗?
汤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竟觉得有些后怕。他刚才真的是太大胆了,太不要命了!
汤寅自怨自艾刚才太冲动,在众大臣羡慕又佩服的目光之下,哆嗦着那双小白腿,溜之大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汤寅(抹汗):杀疯了,杀疯了。
我:佩服佩服,你快帮我求收藏,你好厉害我好爱!
汤寅(扭捏):哎呀,人家帮你求收藏就是啦,你也很可爱啦!
我(羞涩一笑):求包养
17、你明白什么了你就贬我
汤寅迈着两条修长结实的小白腿从宫里跑出来,二话不说便钻进马车里,催促着乌寒赶快驾车跑。
乌寒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汤寅怎么敢说,支吾着道:也没什么
就是骂了狗皇帝,顺带还把御史大人给气吐血了而已。
汤寅表达的很委婉,乌寒听明白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提议道:大人,我们跑路吧!
汤寅:好主意,但我不听你的。
萧恕的眼线遍布全京城,恐怕他们还没等走出半条街,就被羽皇卫拦住,用剑捅成筛子了。
汤寅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回了自己的小府邸。想起那要人命的凤印,一时气愤之下,他从箱子里翻出那件萧恕穿过的龙袍来,狠狠踩了两脚!
幸而这龙袍是黑色的,无论踩过多少次都看不出来,额就是有点脏。
汤寅颇为嫌弃、又很恶趣味地扯在手里甩着玩儿,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那脏不拉叽的龙袍直接被他甩飞了。
龙袍好死不死地飞到了他的床上,好似那嚣张霸道又厚颜无耻的混账,试图用尽方法想要侵占他一样。
汤寅气急败坏,刚要伸手去捡时,只听砰的一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那寒漠如冰刃般的气质,冷酷狂狷、似妖非魔般的面容,只需一眼便可令人望而生畏。
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谁还会如此霸道荒唐,半夜来踹自家臣子的府邸呢。
萧恕是来兴师问罪的。
早朝时汤寅指着他鼻子骂,他并非不生气,只是他生气的那个点往往和正常人不同罢了。
朕给他凤印是荣宠,而且那玩意是某天内务府从国库里淘登出来的,说是前朝皇后用的。朕是觉得好看才送给你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崔文柏骂你魅惑君主,骂你厚颜无耻,你说你没有,你没有搂着朕的脖子勾引朕。你没怎么,你很好。
所以,你为什么不搂着朕脖子勾引朕一下呢?瞧不起朕?看不上朕?
汤寅,你惹怒朕了!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萧恕的心思七弯八绕的,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怒视着汤寅道:爱卿,你勾引朕一下就这么难吗?你让朕一度怀疑自己的魅力,朕不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