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气流袭来,飞机抖动了一下,而后略微倾斜,破开云层。
喜马拉雅雪山的山脉透过机窗出现在众人眼前,白色的雪掺着深灰色的岩石,从视线的一个尽头蔓延到另一个尽头。
而这个临时手术室内却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奚承瞳因为麻药而涣散的瞳孔慢慢重新聚拢,环视了四周,意识到这是在飞机上。
“去哪。”他喉结微动,声音沙哑,试着撑着手肘起来,却动不了。
他现在身上大部分被纱布包裹着,动了刀的地方被固定住,而脸上也有几道血痕,看起来狼狈不堪。
“先回答我,不然你哪儿也去不了。”
知道他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孟苑临冷眼看着他。
他闭目养神,过了良久才慢慢回答。
“你想我做什么。”
“先把当年的事情给我全部说清楚。”孟苑临说。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似是带着嘲意,又似是了然。
“我上次说得很清楚。”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声音稍微大了些。
现在奚承说话会牵动腹部和胸口的伤,所以有些费劲,他说得很慢,但也很平稳。
“让人查了,布喀隆什并不大,找出特定时间点突然到一笔横财的人还是很容易。”
“那又为什么昨天突然告诉我。”她非要问清楚每一个轨迹,仿佛只要还有一点漏洞就要抓着不放。
这个问题奚承懒得回答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以现在的疼痛程度来说,清醒对他来说太累了,他需要多休息才能尽快恢复体力。
哪怕孟苑临觉得自己对奚承凶得不得了,已经让他真实地害怕了(?),但是对于危险感知力很强的奚承来说,孟苑临对他的杀意和危险度都是零,她这些虚张声势的语气,不过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慌乱什么呢?
慌乱自己自欺欺人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赤裸裸,血淋淋地呈现在她的面前,逼着她面对。
是孟启下令谋划的杀了她和妈妈。
*
“聊完了?”mike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子外面绝美壮丽的美景,慢悠慢悠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