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师尊问他们这灵决那符箓怎么使用,明儿是长升等诉苦说, 明明次次考核都是孟师弟第一, 可他死活不肯继任掌教。
阿酌想了一想原书剧情,那结局说孟夕昴选择游历天下以一己之力渡众生,只在照砚山挂一个长老之名,偶尔回去言传身教。
但现在他心有所系,那游历天下的日子只怕是要减少, 大多时候可能还是呆在落月峰陪师尊了。
后来师尊下令,不以考核标准来定了, 先前的掌教是映霞峰的, 按照传承,也该映霞峰弟子继任,于是这个任务落到长升头上。
但长升颇有话说:大师兄请辞离开了照砚山, 我上面也还有二师兄啊,这该是长风来。
可是哪儿也找不着长风, 长升无奈继任,他实在不是能安定下来的性子, 三条两头跑不见踪影,到头来还是孟夕昴收拾残局。
孟夕昴非常疑惑:我明明只是一峰弟子,为何要担起掌教的责任?
可他做起事情是很认真的,把照砚山打理得井井有条, 也更加壮大。
关于长风,玄湮来魔族打探过几次消息,毕竟人是从魔族开始不见的,胡一青支吾说长风之前受伤, 倍感人生无常家人当常聚,回家去了。
这是长风之前交代的,不要告诉别人他已成祭灵。
玄湮信了,人家回家了自不好去打扰,偶尔给他发几个传音符,没得到回应,渐渐的也就只能不再联系了。
魔族这边,尊主之位还是由阿酌担着,景樽日常中种花养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仙门也好,鬼界妖界也好,日常遇到麻烦事总来找他,就是那什么妖族弟子与鬼界弟子私奔了,也要闹到他这里来叫他评判一番。
他有时候被扰得烦,就带着阿酌到人间转一转,看看秀丽山河,那是丹青描绘不出的辽远壮阔与绝代风华。
他们后来在人间也购置了宅子,有时候也回南海,鲛人族如今很少上岸,世人识趣地不打扰他们。
阎厄和玄湮比较忙,忙着提升修为,他们发誓也要进阶到化神期。
等到进阶成功后,就迫不及待来魔族要比试,但总是找不到人。
两人十分愤然:整天黏在一起不嫌腻得慌。
并不会腻的景樽和阿酌在人间逛完了一整座城,入夜寻了客栈休息,可是睡不着,便一起坐在屋顶上。
看这人间点着烛灯,灯火一闪一闪跳跃,从每个窗口透出来,有孩童的笑闹之声,也有大人轻轻地斥责,柳梢下有公子佳人相会,晚归的人寻着等待自己的那盏灯。
城里杨花飞舞,落在两人的肩上,夜晚有些凉风,景樽牵着阿酌跃下,与他回到客房,客房里也有烛灯,时明时暗。
阿酌方要去挑一挑灯芯,却被面前人拥在床上。
他轻撑手臂:你如今不怕被隔壁听见了?
景樽笑道:一直都不怕,之前只是以此为借口。
阿酌又何尝不懂,这人真正爱着他疼着他,才愿意克制。
景樽揽着他有句话想问:你今天自己穿的也是鲛绡,那么能够瞬间让它消失么?
可以是可以,但没必要啊。
有必要。
为什么?
[我又不是不许你褪。]
我急。景樽回道。
眼前人红了脸:我还当你真是温润君子呢。他佯怒扭头,衣衫却转瞬消散。
景樽浅笑,专去碰能让他眉宇紧蹙的地方。
听得他断断续续的一些话语,话语中欲拒还迎,内心话却又将他的喜悦和动情展露无遗。
后来,烛影成双,话语和心声都已听不到,只有怦然的心跳。
番外(2) 现代
某天早上睁开眼,阿酌惊愕看见熟悉的房间。
浅蓝色背景墙,珠饰吊灯悬在床顶,他轻轻一碰床边按钮,那偌大窗帘自动打开,暖洋洋的阳光从高高落地窗透进来,一面电子屏从墙上浮现,有人在里面道:小少爷醒了,现在要上来照顾您起床吗?
他反应了一会儿,率先向四周看,见师兄正在墙边看一幅画。
画面左上方一颗巨大的树,绿到几乎发黑的枝叶蔓延至四方,不透半点光亮,一个白色软梯从上抛落,树下有一个小小孩童的侧影,孩童伸着手碰着那软梯,脚下踩着一把很大的黑色剪刀,看神情像是在远眺。
眺望之处,画面的右边,是一大片的水域,水中有奇奇怪怪的鱼,四条腿的,两个头的,六只眼睛的深灰色的水没过孩童头顶,这幅画没有太多留白,黑与灰几乎占据了一整幅画。
他松口气,连忙对那屏幕道:不用,先别上来,我自己可以。又一按床边,把屏幕关掉了。
他掀被子下床,走到师兄身边时才想起来低头看,脸色变了又变:我的腿好了?
嗯,是鱼尾幻化的,你在这个世界可以自由行走了。景樽转身笑道,这是你原本的家么?
他们昨晚睡得好好的,怎么一睁眼,就不在魔族了。
他比阿酌起得早,已经在屋内转了一圈,只是对周围不熟悉,不敢冒然让外人见到他。
额我其实阿酌隐瞒不住,把自己原本的来历跟他说了一说,反正都已经这么不科学了,相信师兄也能想得明白。
景樽早就知道,自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阿酌却很不好意思,把他面前那副画摘了下来:这是我很早以前画的,不要看啦,信不信以我现在的水平,一定画得比那时候好。
景樽自然是信的,温笑着点点头,瞧着阿酌的暖黄色睡衣,上面还画着一只蓝色海豚,再抬起自己的宽袖:我似乎跟你们穿得不一样。他方才在屏幕也看到了其他人的装束。
阿酌连忙去翻衣柜,景樽比他高,他的衣服都稍小了点,比来比去都觉得不合适,在这里他没有能够采月华织绡的能力,到最后泄气甩了所有衣服:走,我们出去买。
于是拉着他下楼,出了电梯到一楼客厅,有几人正清扫着卫生,赫然见二人,齐齐放下手里的东西。
景樽环顾一圈,发现阿酌的家竟有他魔族寝殿大了,厅中摆的几样瓷瓶树雕,颇有古意,按照他们的时间算,这些东西年代很久远。
那中间坐着的二位长者抬眼看过来时,惊得掉了手里的东西。
许久后众人方围过来:小少爷的腿
这是什么奇迹!
一屋子人忙乱了,又是请医生又是邀专家,检查来检查去,折腾了好久,也没有得到太明确的说法,总之,就是奇迹。
等到大家用了许久接受这个奇迹之后,分了心注意到了小少爷带来的人。
这位是小少爷的朋友么,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是那什么cosplay 么,扮的是谁啊?
您朋友怎么从楼上下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姜家父母则热泪盈眶:阿酌你好了,你这朋友是福星吧,欢迎欢迎
阿酌与父母相拥一会儿,认真又坦诚道:他不是普通朋友,是我的恋人。
客厅内一时无声,过了许久,姜家父母再笑道:哦哦,那也欢迎。
景樽向二位长辈行礼,叙了一些话,二人问他是做什么的,家住哪儿等等,他一一老实回答了:家住倾壶山,日常是管理那里的。
山林看护员?
额
阿酌打断这场对话:我们想出去逛逛,买些衣服。
好,这就喊司机送你们去。
景樽没听明白:司机是
能够开车载我们的人,车子就像是咱们御剑的工具,帮助我们快速去到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