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狼妖?”司君看看脚边蹭过来的狼,软乎乎像只狗崽子,还没有城市里的厄犬凶残。
“它们被夏无涯镇压,一点点磨去了所有魔气,只要不出天镜,就是无害的狗崽子。”夏渝州揉了两把狼头,在草地上随意坐下。
司君坐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对面山上大大小小的墓碑。
夏家的祖坟就在天镜里,守于斯,埋于斯。
一代又一代,活着守镜,死了便用尸骨守镜。
司君摘下西装上的银色胸针,变成了一把银色诗琴。
“我可以唱首歌吗?”
夏渝州瞪大了眼睛,他以前缠着让司君给他唱歌,这人从来都不肯开口,此时此刻竟然主动要唱。幸福来得太突然,夏渝州只能拼命点头:“好好好!”
司君轻轻拨弄,悠扬古老的琴音,在寂静的山间回荡:
……
火焰点燃了苍穹,月光消失在高山。
从此,琴弦上没了光亮。
青丝到白发啊,我日夜弹唱。
索然无味,皆是虚妄。
所有的诗都配不上你,我的月亮。
……
低沉的歌声,悲伤的曲调,在空灵的镜中久久不散。
夏渝州咂咂嘴:“干嘛唱这个,听得人怪难受的。”
“夏无涯埋葬在这里,”司君转头看他,“这是先祖没能唱给他听的后半段,我想,替先祖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