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没有接梗,但余秋这么说,她不禁有点紧张,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非爷也有点紧张了,甚至坐直了一点,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眼睛闪闪发亮。
余秋看到他的样子说:“非爷你别这样,你笑得怪瘆人的。”
何诗古怪地看着他跟非爷说话,而非爷居然还僵了一僵,然后把脸上有点僵硬的笑容收了起来,变成了平常很平静的样子。
她正在心里觉得很奇怪,就听余秋说道:“非爷是个人。”
何诗楞了半天,才无意识地确认了一下:“……啊?”
非爷是很聪明……但……
“就是那种,他的身体是一只猫,但他的灵魂是一个人。”余秋认真地说道,“他说话,我能听得懂。”
何诗的知识范围里,一时还不能接受这种存在。所以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脸色有点发白,伸手抓住了余秋:“你是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所以精神上……”
余秋哭笑不得,只能对非爷说:“这得你来帮我证明我没有得精神病了……”
非爷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走到笔记本面前。
余秋干脆抓住何诗的手搂住了她:“你别怕,他是个好人,不是妖怪。”
非爷嘀嘀咕咕地说道:“说得妖怪都是坏的一样……”
何诗就只见非爷伸出了猫爪子,在笔记本的触摸板上挪动着,然后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然后一屁股蹲坐在那里,用有点滑稽的姿势弯着腰靠前,用两只爪子灵活地敲着键盘。
屏幕上很快出现一行字:认识一下,我叫顾言。
她吓了一跳,一下把余秋抓紧了靠得更近,嘴里惊叫道:“它!它……”
余秋用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这是非爷上辈子的名字。”
何诗觉得更害怕了,什么叫上辈子?
非爷无奈地继续敲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之后会变成一只猫,但是到现在,只发现余秋能听懂我说话。
在安静的房间里,一只猫慢慢地在笔记本上敲出这样的话,何诗看在眼里只觉得大脑缺氧,有点晕。
谁能想到,余秋说的重要的事是这个?
她还以为,要么是提分手,要么是求婚。
余秋觉得她似乎浑身发软,手都不禁开始发抖了,继续拍着她的背,然后奇怪地说道:“非爷,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我没觉得那么可怕?”
只见非爷横了他一眼说道:“你神经大条,缺心眼。”
“喂!”余秋恼怒地说,“我怎么就缺心眼了?”
何诗听在耳朵里觉得异常怪诞,明明一边说的人话,一边是猫叫,真的在聊天?
这时非爷又继续敲着字说:你们遇到的那天,他把我救了,我发现他能听懂我说话,才有了今天。
何诗看着非爷,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试探着问:“那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非爷叹了口气:我听得懂所有人说话,但只有余秋听得懂我说话。
这是何诗跟非爷的第一次直接交流,但无疑是最明显的证据。
何诗转头看了看余秋,只见余秋点了点头。
她双目有点恍惚,说道:“我想……喝点水……”
余秋乐呵呵地赶紧去拿了一瓶水打开给她,何诗哆嗦着大口吨吨吨吨吨。
非爷又敲道:现在怎么说,你来吧。
余秋先排着她的背问:“好点没?”
何诗呆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