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初正想和自家外公好好叙叙旧诉诉苦,聂之鸿却忽然盯着他的脖子话锋一转:“你脖子后面的创口贴是怎么回事?”
盛阳初下意识捂住了脖子,眼神游移,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之前上体育课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聂之鸿呵呵一笑:“你外公吃过的盐比你这辈子吃过的饭还多!老实交代!”
见盛阳初怂了,一直没有开口打破爷孙俩叙旧的晏星沉终于忍不住道:“是我……”
不等晏星沉说完,聂之鸿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爷孙俩说话,有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晏星沉一脸委屈。
这几十年来聂家和晏家关系匪浅,晏星沉的母亲楚曦露和盛阳初的母亲聂海兰是关系亲密的闺蜜,晏星沉和盛阳初更是从小一起长大,聂之鸿也算是亲眼看着晏星沉长大的,之前对待晏星沉的态度也是个普通的慈祥和蔼的长辈。
然而此时此刻,聂之鸿对待晏星沉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仿佛晏星沉在他眼中从令人欣赏的朋友家的好孩子变成了试图拐走自家乖孙子的大猪蹄子。
盛阳初和聂之鸿聊了许久许久,司机也开着车绕着一中附近的公园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快要下晚自习了,聂之鸿才依依不舍地让司机把车子停到了一中校门口。
聂之鸿叹了一口气,叮嘱盛阳初:“周末记得回家。”
盛阳初乖巧点头:“好。”
聂之鸿伸手摸了摸盛阳初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然后警告性地瞪了晏星沉一眼:“这次就算了,要是他下次回家脖子上还有伤,小心我找你算账!”
说完,聂之鸿便叫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晏星沉一脸委屈地看着盛阳初:“你外公好凶哦!明明他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
盛阳初也觉得自家外公的态度怪怪的,不过他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外公是生气晏星沉比自己早知道真相的事:“摸摸头,不气了。”
晏星沉眨了眨眼:“那你摸啊。”
见盛阳初挑了挑眉,他特意微微弯腰低头,朝盛阳初露出了乌黑的头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盛阳初,就像企图让人摸摸的小狗狗。
盛阳初最受不了这样小狗狗一般的眼神,嘴角抽了一下,便伸手撸了撸晏星沉的头发。
晏星沉露出了满足的小眼神微微眯起了眼睛,直到盛阳初收回手,他才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奶茶插好吸管递给盛阳初:“喝吧,都过了最佳赏味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