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陈尘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在打颤。
她弯身,双手撑着膝盖,微喘气。
谢忱弯下腰,低声问:“背你好不好?”
“就一段路,前面应该快要到平地了,到了那边你再自己走?”
陈尘想了想,也好,她停下来休息也是在拖大家的进度。
于是,她点了点头,顺便在心里默念: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谢忱把手机和手电筒塞在她手里,然后在她前面弯身,等她上背。
人覆上来,柔软一寸寸贴上他的脊背,谢谢忱的身体明显一僵,呼吸重了几分。
这是成年后,两人第一次贴得这么近,陈尘一手拿着开着导航的手机,一手持着手电筒,绕过他的肩膀虚虚环住他的脖子。
她调整手电的位置,又侧了侧头,在谢忱耳边问:“谢忱,电筒我这么打,能看清前面的路吗?”
谢忱:“能。”
陈尘不放心,又问:“需要再调整下角度吗?”
谢忱:“不用。”
“哦。”
虽是在上坡,但谢忱背着她走得很稳,过了一会,陈尘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身上,彼此的热量,透过衣服,在相互纠缠和传递着。
然后她发现,自己呼吸的时候,胸前的柔.软还会起伏着,更加用力地去贴近他的后背。
有了这个意识,陈尘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真是臊得要命。
然后,她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不要有起伏,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但她总不能不呼吸憋着气吧?
于是,她试图直起身,想让自己的上半身尽量远离一些些,结果身体刚一动,谢忧就停了脚
步,冷声道:“别乱动。”
谢忱刚刚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像一把利刀一样刮到了陈尘的心。
陈尘也有一点点生气,说:“你是嫌我重了吗?”是你自己说要背我的啊,那你放我下来嘛!
谢忱闭了闭眼,心想,我是嫌你扰乱了我的呼吸和脚步啊。
谢忱的声音低柔了几分:“不是,是你长大了。”陈尘心想,我当然长大啦,我现在都快奔三了。
谢忱说完,又怕她听出什么,立刻补了句:“山路不稳,我们会摔。”
“再忍一会,就要到了。”
好吧,背她走山路确实辛苦,陈尘就听话地乖乖趴了回去,不敢再乱动一下。
那晚,有风,无月。
大概只有躲在云层里的星星,才知道,最后一句,他其实是对自己说的。
忍什么呢?
大概是忍住,想要把你抱在怀里的冲动吧。
凌晨四点多,天空微微泛起了鱼白肚。
俩人终于回到山顶,陈尘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水喝,实在太渴了。
谢忱好像也是,但是他腿长走得比她快,找的比她准,于是他先拎起了一瓶水的时候,陈尘以为是拿给她的。
她一把接过,毫不费力地拧开,仰头就喝,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一瞬间,一瓶水就快见底了。
陈尘还觉着怎么回事呢,这水也太不经喝了吧?
然后一抬眼,陈尘就见谢忱盯着她看,然后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瓶。
陈尘疑惑道:“干嘛?喝瓶水难道还要找你报批授权呀?”
谢忱慢悠悠地说:“本来是不用的,但这瓶……好像是我的。”
原本他拿了自己那瓶水后,刚想再去拿一瓶新的给她,结果就被这位“匪徒”打劫了。
“匪徒”很嚣张,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物资哐哐哐给喝完了,喝完还问他:怎么地?我不能喝啊?
陈尘捕捉到了最重点的三个字,是、我、的。
所以,求问什么情况下一瓶水会属于一个人?
那肯定是他已经打开,并且喝过啊!!!
哪怕只是一口,那也是他喝过的。
谢忱看着她面上变幻的神色,说:“你要是觉得亏了,可以喝一口再给我。”
陈尘:“……”
倒也不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