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郊外,矿场。
虽然说这算不上是大元皇朝最黑暗的时间段,可活在这里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遭受非人般的虐待。
北风烈烈作响,漫天鹅毛般的大雪,将那整座矿场装束成一片银装素裹。
那些身上只有几块破布条的奴隶们,却还在拼命为大元朝的统治者们开矿淘金,十数个手持牦牛皮鞭的甲士,围聚在一个大火堆旁烤火,可即便是那火堆烧得火光冲天,他们还是一个个冷得发抖。
可是,倘若那正在工作的矿工有谁稍微偷一下懒,那手臂般粗壮的牦牛皮鞭,便会无情的落到他的身上。
所有的奴隶,无不是满身伤痕累累,但是,他们也不得不在这鹅毛大雪当中卖力工作。
突然,一个矿工倒下了。
那围在火堆旁边的一个甲士,忽的站了起来,提起手中的皮鞭便朝他走了过去。
“起来,不要装死,再装死老子就打到你真死!”
那甲士挥起皮鞭,忽的就是一鞭子挥了过去,皮鞭落在那倒地之人身上,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那倒在地上的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真的死了?”
甲士走到近前,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将他的头提了起来,看样子却是是死了。
“真他妈倒霉,又要给你收尸。”
甲士就那样揪着那人的头发,将他拖到了一个大坑旁边,一脚踢了下去。
大坑当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数百具尸体,每一具尸体身上,都挤满了横七竖八的伤痕,看得出来,全是活着的时候,被皮鞭打出来的。
甲士重新回到火堆旁边,又冲着那正在卖力淘金的奴隶们大骂一声。
“你们这些贱种,别他妈给老子偷懒,敢偷懒老子一个个全部打死你们,还得大爷们天天在这里陪着你们吹西北风,真是该死。”
不远处,一阵马蹄之声由远而近逐渐传来。
“将军们来巡查了,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过去看着那些贱奴。”
围在火堆旁的甲士一哄而散,全都提起皮鞭朝那些奴隶走了过去。
“快点干,干这么慢,打死你。”
一个甲士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落在一个枯瘦青年的身上,那青年只穿着一条破不溜丢的裤衩子,上身完全赤裸着,已经看不清哪里有一片完好的皮肤,满是被皮鞭抽打出来的血印。
青年被那皮鞭一抽,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他拼尽全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终于是无济于事,他是真的爬不起来了,三天只喝了一碗糠粥。
他仿佛看到了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他们在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那里风景秀丽,山川河流川流不息。
母亲拿着一只油腻腻的烧鸡正朝他走了过来。
“孩子,饿了吧,来把这只鸡给吃了,吃了你就不饿了。”
青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居然有鸡吃,这正是太好了。
甲士疯狂手中的皮鞭疯狂的在他身上抽打,他毫无感觉,他只感觉到那只香喷喷的肉鸡,那肉鸡真是太美味了,这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却来不及细细品尝它的美味,一口就咽了下去。
青年的眼睛终于闭上了,甲士蹲下来看了看,骂了句倒霉,用先前那甲士一样的办法,把他拖到那个大坑旁边,一脚踢了下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能够看得见了,甲士们赶紧迎了上去。
“今天死了几个?”
“回禀将军,死了七个了,总共还剩下四十五个,恐怕过两天,又得去监牢当中带一批过来。”
突然,一个奴隶捡起一块石头朝那将军丢了过去,将军措不及防,被那石头打了个正着。
“兄弟们,最后的机会了,大家一起上,谁能抢到他们的马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各安天命吧。”
十几个奴隶放下手中淘金的工具,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疯狂的往那几个甲士和将军身上招呼,甲士们一时间慌了神,只能东躲西藏。
“一群废物,给我杀了他们。”
将军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几个骑兵举着长枪开始冲击丢石头的奴隶,训练有素的骑兵对付这群手无寸铁还被上了脚镣手铐的奴隶们,优势实在是明显得很,只转瞬之间,那些反抗的奴隶就被屠杀殆尽,原本洁白的雪地,就在转瞬间变成一片血红。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青年一把抓住了那骑兵手中的长枪,用力一拽,骑兵脚下一空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青年举枪便刺,一枪扎进那个骑兵的胸膛,旁边的另外几个骑兵和将军顿时警觉起来,全部朝着他为了过来。
青年赶紧翻身上马,可无奈那脚上的脚镣束缚了他让他无法正常乘骑已经到手的马匹,他只好将一双脚连同那锁链一起放到了马鬃之上,其他的骑兵已经围了过来,他想要一只手去牵缰绳,另一只手握枪反抗,可手铐中间的距离太短,他只好丢了缰绳双手握枪,将最近的一个骑兵一枪挑下马去。
“马儿快跑,我张振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