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餐厅只剩方夫人的声音,黏带着气音,火从言辞中烧出来。
“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你气死了他还想来气死我?”
言语燃烧到肢体,她拍了几下桌子,零碎的调羹汤勺敲在碗壁上,叮叮作响,“离婚了给我好好藏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塞了两口饭。
禾筝却感觉不到任何饱腹感,米香也品不出来,只觉得口腔里酸酸的,像是眼泪涌了出来。
场面焦灼成一团。
还是明姨先壮着胆给方夫人盛了碗汤,婉转地替禾筝说起好话,“太太,您先别恼,筝儿也就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她是老人了。
在方家几十年。
将方夫人的脾性摸得透彻,知道怎么说才能缓和气氛。
方夫人接过汤匙,对着禾筝冷哼一声,“你敢去那些乱七八糟的马戏团报道试试,我非打断你的腿。”
面前那份青笋被人动了一筷子。
方陆北连忙埋下头,“人家那个叫话剧团,不是马戏团。”
“还有你!”方夫人用力捅了捅他的脑门,“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出去鬼混,我一起打断你的腿。”
没人敢吭声了。
她拍拍桌子,“吃饭!”
禾筝刚动了下筷子,手指一颤,方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在我过生日之前,你不准跑出去。”
这是下了禁足令了。
“好。”她没有选择,只能点头。
晚饭过后。
禾筝本想帮着收拾碗筷,手上的东西却被明姨抢走,“小姐,这是在家里,不用你做这些,你快回去休息,后天来的人多,有不少事呢。”
“妈过生日,应该会请不少人吧?”
餐厅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