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没有,我知道,要嫁给你,就必须要舍弃些什么。”
“现在离婚也是?”
“当然。”
在季平舟眼里,在舞台上抛头露面,供人观赏,和猴子无疑,无论是做什么,都不算是太光彩的工作,“弹琴,难道会比做季家的闲散太太要好?”
“弹琴,难道不比在季家做血包好?”
禾筝小辣椒的气势又出来了。
季平舟不能多言。
他们要么是相互沉默,要么就是争吵。
车厢内的空气不流通,空调风没有声音,只能感受到暖意,没多久,车行驶进拥挤的车河之中,季平舟忽然降低了暖风,用温和的声音说:“前天爷爷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禾筝冷笑着,“你怎么说?”
“我说看你。”
“那不可能了。”
她这样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似乎已经确认了他们这段感情走到了终点,车子拥堵在中间,季平舟扶着方向盘,思绪全部到了她身上,“禾筝,你三年前跟我结婚,是为什么?”
“喜欢你,”禾筝不知道自己要把这句废话说多少遍。
“所以你喜欢人是有期限的?”
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在色光斑驳中转过脸,看着季平舟,在他嘴角寻到了一点点嘲弄的笑,“我听说你跟那个人在一起将近十年,所以是为什么?”
“你疯了吧!”
禾筝无法忍受他去调查自己的过去。
“没疯。”
他风轻云淡。
禾筝气的恨不得冲过去撕破他伪君子的脸皮,“我从来不管你去找什么样的女人,你为什么非要揪着那么一点过往不放?”
他准备好的话还没说,禾筝便忽然侧身倒过来,不知按了什么,车锁砰然落下,她冲下车的速度极快,似乎一分一秒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
那份窒息的痛一直延伸到她走出车流混乱的马路。
手机一直在响。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禾筝快恨死他了,怎么还会接他的电话,为了避免再和他见面,她连方家也不打算回了,燕京城这么大,她能躲的,也只有那一个地方。
约好了在大排档见面。
从嫁给季平舟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他闻到浓重的油烟味道就会难受,所以她尽量避免,她真的是用尽全力偏爱了他整整三年,换来的却还是他狭隘的计较。
一杯浑浊的金色液体下肚,没有任何感觉,禾筝望着嘈杂的夜市,耳边充斥着喧闹人声,嗡嗡作怪,她无法忍受,于是只能将自己灌醉。
乔儿在旁插不上一句嘴,只能帮她顺着气,劝着她,“好了,不就是夫妻吵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虽然你家舟舟的确很欠。”
尤其是上次将她像泼妇一样拦在季家门外,实在是可恶至极。
禾筝眼里有些破碎的醉意,她拖着下巴,迷离地望着四周憨笑,“吵架?我才不想跟他吵架。”
“那又是怎么了?”
她揉揉眼睛。
湿润破蛹而出,她实在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脸,“他去调查宋老师。”
乔儿怔住,“查出什么了?”
禾筝摇头,“我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