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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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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途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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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见她来了:“砂姐在里面,你进去吧。”

骑虎难下,时雨不得不向走廊的第四个包间走去,那是砂姐在赌场的专用包间从不对外营业。娜塔在看着她,必须做到毫无异常,走到门口敲了两声,打开门进去。

当她提着心推开门进去时,她暗觉不对,包间分内外两室,外间可以赌牌,喝酒,会客,内间是休息室,而内间的门,是关着的。

里面的动静,听起来不太正常,她想起砂姐素来厌恶威猜,此时威猜也在,难道两人在里面……

她站在门口思忖,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摔落的声音,然后是砂姐的呼救和谩骂声,时雨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她走到吧台,瞟了一眼挂着的水果刀,末了,绰起一个酒瓶。

她推开门,在砂姐的呼喊声中,举起酒瓶照着威猜的后脑勺重重地砸下去,“呯”的一声,威猜身子一僵,栽倒在床上。

时雨急忙拽起衣衫凌乱的砂姐:“砂姐,你没事吧。”

砂姐恼怒地在晕过去的威猜身上狠踹几脚,嘴里骂着威猜烂人,恶心,丧家犬,疯狗,垃圾,畜生,想跟她上床,也得她看得上,威猜平日里已令她厌恶至极,今日喝醉了就对她动起平日只敢臆想的邪念。

时雨扶着砂姐从床上下来,“砂姐,”她指着被打晕的威猜,“怎么办?”

砂姐愤恨,却也不能真的杀了威猜,他有一批死忠的手下,如果杀了他,内部□□对她没好处。

“来人。”砂姐大声喊话,这时外面的人才呼啦啦跑进来,娜塔不明就理,待看清眼前的状况,自惭形愧于自己的失职,“对不起砂姐。”

砂姐两步上前,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娜塔脸上,“废物。”

时雨远离怒火中心,走到吧台再次隐匿自己的存在感,砂姐对威猜的手下说:“把人给我抬走。”

威猜手下看到床上一片狼藉,顿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威猜惦记砂姐不是一时,而是很久,在坤哥还活着的时候,坤哥死后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而砂姐不喜欢威猜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威猜被手下抬走,娜塔站在砂姐身后,扑通一声跪下:“对不起砂姐,请您责罚。”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娜塔是她的贴身保镖,居然让她自己的地盘被威猜占便宜,想起威猜就恶心。

砂姐怒火冲天,砸了包间里能砸的所有东西,椅子,牌桌,架子,杯子无一幸免。直到她发泄大半怒火,才拄着桌子喘着粗气。

时雨依旧平静无波,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待砂姐渐渐平静,她倒了一杯水走过去:“砂姐,喝点水。”

砂姐回手打掉递来的水杯,水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玻璃杯摔得粉碎,时雨向后退了两步,免遭荼害。

正当她准备转身时,砂姐看向她,“谢谢。”

时雨摇摇头。

砂姐的目光落在她虎口处,“受伤了。”

她垂下手,“没事。”

“你回去吧。”

时雨点头,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砂姐今天找她要做什么,但她清楚一点,若不是恰巧威猜邪念上头,她此时想必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这还要多谢威猜这条疯狗给她缓了一时危机。

……

从赌场出来,时雨坐上皮卡开了出去,她思绪在砂姐和威猜之间徘徊,如果砂姐质问她有多种理解把自己摘出去,砂姐有脑子,她的措词也不是凭空捏造,她能证明自己,至于信不信不是她能决定的。威猜若是怀疑她,时雨紧抿着唇瓣,想着以后面对威猜时,她要万分警惕。

只是为什么跟踪几日却今天打电话叫她过去,跟踪的人是撤了还是隐于暗处她不得而知,她今天的行程,突然她脑中闪出一个可能性,难道与阿卡有关?

阿卡与威猜水火不容,扎托手下与阿卡手下勾结被威猜弄死,交易失败怀疑与阿卡有关,难道是怀疑她贩卖消息给阿卡?

当她正开着车直线行驶时,一个身影突然蹿了出来,时雨猛踩刹车,惊魂未定之时急忙推门下下,跌倒在车前是一个十来岁模样,干干净净穿着考究的小男孩儿,看起来并不像这边的人。

虽说是小男孩儿橫冲出来,她还是上前询问,“有没有撞到?”

那孩子显然听不懂她的话,她改成中文又问了一遍,伸手要去扶他,男孩儿突然甩开她伸过来的手,而这孩子手里,还有一把刀。

时雨急忙后撤,匕首的刀尖还是划过她的袖口,差一点伤到她,她蹙眉,“你这小孩没人管教吗?”

“关你屁事。”男孩儿站起来有些不稳,像是脚扭到,好在身上无伤,时雨并不是一个好事之人,但在我国的交通法则,不管怎样,此人也是与她的车发生交通事故。

而此刻,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旁边,后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脚率先出现在她眼前,下车的男人一身矜贵西装,面目带着辨不清的情绪。

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男孩儿面前,冷声开口:“道歉。”

“凭什么我道歉,是她撞的我。”男孩儿不服,绷着一张稚嫩的脸回击。

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我再说一遍,道歉。”

身后有人跑过来,急忙劝说:“少爷乖乖道歉吧,你自己跑出来已经触怒先生,这时更不要惹他生气,小心逮回去要挨罚的。”

小男孩儿气鼓鼓地不服气,却也不得不道歉:“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没有一点真诚的歉意,不过时雨并不在意,人没事就好,否则她还得赔医药费,虽然他们明显不是在碰瓷。

男人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男孩儿手里的刀就被抢下,然后小男孩儿被带上车。他转身,“小姐,抱歉。”

时雨摇摇头。

男人又说:“我指是的他用刀行为。”

时雨抬眼,“没伤到。”她觉得此人并非善类,看似有礼却带着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姿态居高临下,不是傲慢,而是带着危险。

她上车驶了出去,从后视镜看着那辆车,此人是谁,来金三角做什么,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不好的预感。

时雨回到酒吧,阿沛见她虎口划伤,“又怎么弄的,纷朵,你真的不要再去赌场了,从那边回来就受伤。”

来叔听闻过来:“纷朵,发生什么事?”

时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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