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没睡整条手臂都肿了起来,疼得睡不着,早上还没从房间出来,就有人来敲门, 她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是谁, 忍着肩痛去开门, 是曲恪。
曲恪看着她肩膀肿的厉害, 拉着她另一只手臂往出走,时雨不明就理:“去哪?”
“你跟我走。”曲恪左右察看,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便拽着时雨往出跑,虽然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但曲恪个子不矮,且力气特别大,时雨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曲恪回头拉了她一把,“我得先给你弄点药吃。”
她不知道去哪,就跟着他,曲恪先去药房买药,语言不通就让她自己说,买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她吃完他拽着她往出走,时雨问:“曲恪你要去哪?”
曲恪:“傻啊你,当然是逃跑。”
“曲先生是你爸,你为什么要逃?”
“你管我,老子愿意跑关你什么事,快跟我走。”曲恪拿出一打钱,“这些够我们坐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要回国?”她问。
“管他去哪,反正小爷受够了。”
“曲恪,你跟你爸爸关系不好吗?”
“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怎么突然话这么多,你跟我走就是了。”
时雨说:“你跑了没关系,我会被砂姐责罚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砂姐把你送给我爸你不明白吗,你想当我后妈?虽然有得是人想当我后妈,你入不了他的眼,小屁孩儿。”
时雨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我比你大,你才小屁孩儿。”
“小爷虽小,但脑子比你灵光,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他白了她一眼,“小爷好心救你一命,别废话快跟我走。”
时雨不走他就拽着她,这孩子力气太大她挣不过被他扯着走,曲恪对路线不熟,就问她该怎么走,时雨也不熟路线,不过这边的路标她认得,两人向车站方向走去。
时雨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曲恪可以远离曲寒,但他们是父子,他即使暂时逃离或许是一时兴起,等他们再回到一起时,他不要被金钱蒙蔽他此时的善良。
可他们想多了,人到车站时,曲寒的车就停在那,男人并未下车,藤井走向他们,“少爷,上车吧。”
曲恪暗骂了句这个阴魂不散的杀手,“你怎么找到我的。”
“先生在车里。”
曲恪看向四周,突然抓着时雨的胳膊向胡同奔去,却没跑多远就被藤井逮了回去,他们被摁进曲寒坐着的豪车,他俩坐一边,曲寒在对面,曲寒的黑眸盯着两人,“你想去哪?”
曲恪梗着脖子一副老子天不怕地怕的模样:“你管不着。”
“曲恪。”
“我爱去哪去哪,你就当我死了。”
曲寒震怒,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曲恪脸上,狠狠的一巴掌震得时雨心猛地一跳,她急忙看向曲恪,曲恪捂着脸,眼底一片倔强。
此时轿厢内的低气压,把人压得死死的,时雨闭口不言,曲恪放下手,这巴掌甩下去,男孩儿的嘴角已经见了血迹。
过了好一会,时雨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曲恪抬手挥开,这一下正挥到她受伤的肩头,登时疼得她闷哼出来,她捂着胳膊,很快就见额头满是细汗。
曲寒眸子更暗了,一路上无人开口,时雨惨遭池鱼之殃,曲恪是主谋,时雨是从犯,主谋被审,从犯站在总统套房地中央,低着头不说话。
曲寒并不会对曲恪怎样,毕竟是亲儿子,性子他了解,他看向时雨:“你想跑哪去?”
“她是被我拽走的,不关她的事。”曲恪揽责。
曲寒眸子瞬间变得凌厉,“把少爷关到房间闭门思过,两天不许他吃东西,不许放他出来。”
曲恪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踢又踹也挣不过曲寒的手下,套房的门被关上,里面传来小孩子踹打门板的声音和气急败坏的骂声。
曲寒看向时雨,见她手臂肿了一圈行动也不便,叹了一声,“去吃饭吧。”
时雨抬眼,“我?”
男人怒气腾起,“你想跟他一样闭门思过?”
时雨摇摇头,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头说:“曲恪还是个孩子。”
曲寒没说话,时雨关上门向楼上走,她吃过止痛药,又在外奔波近两个小时,体力不支加上药的作用,胃里刺痛的疼。
她快速上楼到餐厅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回到房间。
其实曲恪想逃跑的时候她就知道,身后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怎么能任他跑,终究是个孩子。
一夜未睡,此时倒在床上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五提心吊胆的一路跟随,看着人跑出来又被抓回去,而他们身后跟着曲寒的手下,这些都看在他眼里,看着时雨疲惫的折腾,他真不敢告诉老大,老大得多心疼呀。
而裴征回了金三角,按照时雨给的地址,带人去探了阿卡的几个窝点,却难找出任何异样,毒贩的窝点制毒,一群武装兵端着枪把守,夜里他探进院落,之后便轮流蹲守找寻他们的突破口。
裴征去赌场,许久没来,砂姐见到他很是开心,“陈先生,好久不见。”
“十几天而已。”裴征坐在沙发上,架着长腿一派悠闲。
“曲先生离开金三角,你也没在,我以为你们都不回来,还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我这不是来了么。”
“喝点什么?”砂姐起身向吧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