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变缓慢隐秘,蹭在少年脸颊上的食指下移动,移到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颌,轻轻抬起:我得先让你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
闻宇仰望着男人,冷笑:你最好,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清透的眼眸忽地凝缩,闪出一丝戾色的同时,少年猛地伸手握着男人手腕。
啊!
男人的放在少年下颌的手朝着不能弯曲的方向撇去,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惊呼出了声音。
只不过这声惨叫还未传出院外车里等待的保镖和助理耳中,少年的骨感韧劲拳头带着劲风朝男人的鼻梁上狠狠砸来。
唔!
周行剩下的一半的惨叫被生生地砸了回去,闷声咽下。
闻宇出手速度极快,连叫喊都的机会都不给他,提起膝盖对的男人的小腹狠狠顶撞。
噗
男人还没捂被砸断的鼻梁骨,立刻又被迫痛苦弯腰,不住地干呕着,身体重重地跌倒在地板上。
他完全不知道少年会有这么娴熟的格斗技巧,在短短一秒中内他被完全制服,并浑身痛到身体痉挛,狼狈地趴在地上不住地抽着的冷气。
周行火气攻心,喘息着:我艹xx,你特么不想活了,我唔!
少年敛着戾气,抿着薄唇,抬起修长韧劲的腿猛地踹着男人的腹部,一下,两下
唔唔
周行满脸扭曲痛苦,骂声被淹没了自己低低的呻/吟中。
人在突入急袭击遭受到剧痛时,是发不出挣扎喊叫声的。
门外明明有周行的两个保镖在外面,可他却任凭一个少年连续暴击。
加上连续被袭击,身体的剧痛抽搐让他处于被动,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少年不是在自卫,而是在拿他泄愤。
五分钟后,少年终于停住单方面的攻击。眼中的戾气逐渐褪去,带着一丝狞笑望着地上的男人说:
不是说你能把我关起来么,正好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男人大脑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少年在说什么,他浑身狼狈口中吐着血沫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白色的衬衫上裹满了灰尘,脸上一块快青红肿块驾着骇人的血迹。
他用最后的力气憎恨地瞪着少年,屈辱挣扎中是强撑起来的恐吓之意。
闻宇嗤笑,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冷静跟接线员报警:有位叫周行的男人带了两个保镖私闯进了我家,还试图猥亵我。
他斜下视线望着地上男人,说:现场有人受伤,请带着救护车过来,地址是
少年在试图找到突破口。
现在,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属于应辰的人。周行想要报复自己,必须得通过应辰那一关。
他想要看看,周行有没有本事在应辰对他的控制中报复他。
如果有,那就最好了。
警察比预想的来的还快,跟着警车一起来的还有一辆黑色豪车。
闻宇还在客厅什么都没有看到,身体却有着感应一般,敏锐地察觉到强烈压抑的阴冷之气。
是昨晚那种,能让他浑身发抖战栗的气息。
应辰来了吗?
少年站在客厅里,双脚却不住地往后退:应辰怎么会跟警察们一起过来?
是因为他刚才去道观用驱鬼符试图对他做法,来找自己算账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到警察和救护车的声音后,知道自己得救了。
他虚弱的声音憎恨地骂着闻宇:混蛋,你成年了吧。故意伤人负刑事责任的知道吗?
还说我私闯民宅威胁你?你特么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以为你就凭这句话能让警察相信你。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着给我蹲牢吧,我特么天天让人在里面干你!干死你!
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闻宇阴森森地盯着,一字一顿低声说:最好今天就把我弄进去,让我坐一辈子牢。
周行惊愕地望着少年。
这个孩子跟以往他遇到都不一样,本以为年龄小容易得手,而现在,看他就像个疯子。
故意伤人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不是有打了他也不会收制裁的绝对自信。
而是在故意打伤自己,故意犯罪惹事。
他是真的想被警察带走,被自己报复。
河边行走这么多年,竟然栽进一个疯子一样的孩子手里,周行咬牙切齿:行,你给我等着,我保证让你死在牢里。
闻宇冷笑着挑衅: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嘴上说的这么厉害。
说着,一脚狠狠地踢在周行脸上。
啊!
男人再次惨叫,原本止住的鼻血再次崩流而出。
然而,闻宇没能如愿。
警察进来后,仿佛早就知道原委一样,直接拷上了周行抬上了救护车的担架。
还劝着安然无事的闻宇,说:没事了孩子,剩下的交给我们,你跟应辰先离开,应先生会保护你。
应先生!
闻宇在听到警察的话后,心脏被狠狠砸了一下般咚地重重地沉了下去,站在地上的双腿不稳地晃动后退了一步。
原来,明明是他报的警,应辰却能跟警察一起过来,还能不问缘由直接带走周行。
说明周行根本不是应辰的对手,甚至连对手都算不上。
阴翳到像冬日的铅云一样压抑气息,再次向闻宇袭来,压的他心跳不安喘不过气。
奔波了一天,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逃离的突破口。
周行全然不知内情,躺在担架上口中一直喊着的: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抓我?我才是受害者的话。是他,是他先动手打的人!
而门外,他的两位保镖在看到警察和救护车过来时,还以为是自己老板玩的太狠。
正担心事传出去会影响老板和公司声誉的时候,却看到被拉出来浑身是伤竟是他们老板。
他们慌忙跳下车,不停地跟在抬着周行的警察们试图交涉。
闻宇透过敞开的门望着乱成一团的外面,低声自语:
真没用!混的还不如一只鬼。
警车和救护车离开后,终于一时嘈杂的陈旧小院陷入了安静。
闻宇还站在客厅的原地,透过窗户看到停在外面的一辆黑车车门打开。
车里的男人刚露出一截穿着黑色衬衫的肩头,少年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是应辰,他果然来了。
来找他算账的。
少年双脚像是被钉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望着一步步走近来的男人高大阴翳身影,甚至忘记了逃离,忘记了思考,心里只有七上八下的不安。
房屋木门自动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响,男人出现在门口
英俊到不真实,又阴翳到像是裹着暴风雨的浓重铅云。
深邃的眼睛仿佛在进屋前就直达送少年所站的位置一样,直直地沉望着少年。
没有开空调的室内,瞬间被一股强烈的冷气席卷而入。少年额头脊背上的汗珠逐渐变冷发凉。
他浑身神经绷紧,望着朝他一步步走近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后退着,咚地身体撞到了墙上后被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