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摔得七荤八素的,才幸灾乐祸地走上前去:“哟,大家伙都来了?怎么就你们几个?”
张犁在农场主这么久,每天都能埋进蕴含灵气的土里睡觉,实力提升不少,他第一个爬起来回答:“还剩几个自己走过来的。”
“张犁,你怎么也来了?你会割稻子?”
张犁苦着脸跟云倏哭诉:“还不是老牛!”随机添油加醋地控诉一番牛圭是如何要抢自己饭碗,还要帮别人来抢自己饭碗的。
牛圭觉得那并不是自己的本意:“术业有专攻,我只是跟老板说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他们擅长的事而已。”
“屎壳郎精啊,用来清理牲口圈确实有用。”
张犁表情都要石化了。
接着云倏又说了一句话,让他瞬间转悲为喜:“你干嘛守着掏粪的活,以后清理作物的活不还得让你来干?”
“是哦!”张犁顿时不担心了,“我以后每天在农场里转悠,看看哪些作物结果期结束,再问问老板要不要拔起来不就有活干了!”
“去吧去吧。”云倏嫌张犁最近整天神经兮兮哭哭啼啼烦人,摆摆手让他赶紧滚。
几句话的功夫,其他要割水稻的打工人也到了。
云倏给他们分了分地方,就找了棵树隐去身形坐在树杈上监工。
打工人们得到任务抄起自己各式各样的道具,目光灼灼地看向稻田里成熟的稻子,这些可都是蕴含灵气的水稻啊!
尤其是离开灵水稻最近的那些稻子,灵气多得几乎要溢出来,五谷杂粮是最基本的食物,每一颗蕴含的灵气可能不多,却是最纯粹的,而且它们聚集起来就很多了。
有吃肉的看到水里的鱼也馋得紧,这些稻花鱼,吃过不少稻花,即使不是真正的灵鱼,鱼肉里蕴含的灵气肯定也不少。
可惜馋归馋,他们都知道云倏在看着,不敢造次,一个个拿着五花八门的刀开始干活。
卓嘉嘉出来远远的看过一回,还有点担心这些人用那样的工具到底能不能把活干好。
云知随便出去晃了一圈,回来后告诉她:“可能我出去得太晚,没看到外面发生什么。”
既然没发现,卓嘉嘉也不再纠结这个事,跟云知说起那些去割水稻的人:“我本来给他们准备了镰刀的,可他们都不要,说自己带来的比较趁手。”
“不用管他们,反正我规定了时间,要是在规定时间内干不完,就扣他们工资。”
云知对于这些人相当不客气,卓嘉嘉还没见她扣过谁的工资,她对镇上的人其实相当包容了。
来干临时工的大娘们也来了,看到割水稻的人也觉得那些人不用镰刀割水稻,不像正经干活的样子。
云知一看她们有找自己询问的趋势,赶紧找个借口溜了,让卓嘉嘉给她们安排活干。
农场里的活无非就是拔草、收菜、择菜,此外有些人要帮卓嘉嘉一起分装客人买的蔬菜,有些要晾晒之前收的药材。
云知这里只负责对药材进行初步的晾晒,进一步加工全都是药厂的活。
王支书下午又来找云知,这次来是说药材的事:“药厂十一月要开工,其他人让我来问你,你这里的特级药材准备得怎么样了?”
云知就带她去看那些正在晾晒的药材,随手拿了一根给他:“不下雨的话,再晒个两三天就行。”
王支书为了镇上开药厂的事,特地了解过药材相关的知识,可能不太专业,但一些基本的都懂:“你的药材确实不错,能不能每种都给我几棵?”
“可以。”云知知道他只想带回去给厂里,先拿去检测一下,不一定是想知道她的药材为何特殊,最主要的应该是要确认里面没有有害的成分。
云知特地把每种药材有用不同的密封袋分装,还仔细地贴上标签。
王支书拿到手就觉得这姑娘是真会办事,带着药材心情不错地离开。
晚上村委召集人开会,云知去参加了。
到地方一看,有一个大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关宁镇不信谣不传谣知识宣传大会。
还特地竖了个幕布展示ppt。
云知跟卓嘉嘉一家站在一起,旁边是毛小丹一家,毛小丹不在,她上高三,不但要上课还要补课,一天都不得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农场玩了。
毛小丹妈妈对镇上的八卦了如指掌,看到那个幕布跟ppt告诉云知:“咱们镇上来了两个大学生村官,这就是大学生做的呢,要不让那些村委的老文盲干,他们可不会。”
毛小丹爸爸扯了扯老婆的衣袖示意她别瞎说:“老叔他们咋算文盲了?文盲可不能当干部,他们也就是不会用电脑。”
“现在不会用电脑手机,跟文盲睁眼瞎有啥差别?”
夫妻俩小声吵吵起来,附近各家各户都在说话,声音嗡嗡嗡的,负责主持的年轻干部喊了好几声安静都没办法压下去。
王支书拿出大喇叭喊了好几声才镇住。
卓嘉嘉忍不住跟云知悄声说道:“看来还得是老少搭配,少了哪个工作都不好开展。”
云知点头。
这个大会没什么花里胡哨,一开始就放出好几个镇上的谣言,第一个就是今天镇上的头条——农场堵门事件。
云知看到王支书解释事情原委之后,好多人恍然大悟的样子,才发现竟然那么多人都相信这个谣言,而且看到她好好的站在这里都还相信。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感觉有点怪诞,无奈又好笑。
村委的人解释了几个他们收集到的谣言,然后宣讲一番谣言的害处以及如何分辨谣言,让大家提高警惕,不要被骗,顺便也宣传了一波反诈骗知识。
接着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说说自己听说的一些镇上的事儿,说出来大家一起判断或者求证看看那些事是不是谣言。
这下大家伙可兴奋了,这就是全村人聚众说八卦啊,大家参与度空前高涨,手机都不玩了。
云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磕着瓜子听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