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走至院子,紫苏便迎了上来笑着问:“半夏,姑娘寻你何事啊?”
院子里其他奴婢皆竖着耳朵听着。
半夏昂着下巴满面红光像是得了多大的恩赏般:“姑娘慧眼识精寻我贴身伺候呢,我去了姑娘跟前定好生伺候着,不像某些人啊整日里不知思量些什么,竟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姑娘身上。”
幸灾乐祸的眸光瞧向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的木香。
真以为自个儿得了主子的欢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呵,以往在她面前摆脸看她现下如何收拾她。
紫苏听了心沉了沉,勉强扯出一抹笑拉了拉半夏的袖口小声问:“那姑娘有说何时让我回去伺候了吗?”
半夏扯回衣袖昂着头冷眼瞧她:“这我可就不知了,不如你自个儿进去问问?紫苏啊,不是姐姐说与你,平日里你惯会偷懒主子瞧了定是不喜的,日后啊好生照拂姐姐,姐姐定会在主子面前帮衬你的。”
言罢抬头扶了扶耳朵上的耳坠,“不说了,姑娘还吩咐我重要的事儿呢。”
扭着腰肢好不得意的离开了院子。
紫苏气得一张脸都青了,嫉妒的瞧着半夏离去的背影,紧咬嘴唇扯着手中的绣帕。
她与半夏是一道听了大夫人的吩咐进别云居的,也是一道罚了的,现下竟让半夏钻了空子重新成了一等丫鬟,瞧她那嘚瑟的模样不过就是一朝得势罢了。
“看什么看,还不干活主子瞧见了定好生斥责你们。”紫苏怒声呵斥道,自个儿则甩了绣帕转身离开,木香瞧了忙迈步跟了过去。
紫苏走到别云居的小荷花池边朝着里面狠狠的淬了口吐沫,“下贱胚子,不就是爬上了四公子的床嘛,长得一副妖精的模样,若是大夫人知晓定会将你发卖了,如今倒在我面前摆起架子来了,也不瞧瞧自己那副模样...”
紫苏越骂心中的气性越大,恨不能生生的撕碎半夏那副嘴脸,连身后有人过来了都不知晓。
“紫苏姐姐...”
听着声音紫苏吓的魂儿都快掉了,猛的转身却瞧见木香,刮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死蹄子,走路没声的吗?吓的我魂儿都飞走了。”紧着拍了拍胸口:“怎得?过来逮我偷懒回头好在姑娘跟前告我一状,想着如此姑娘能让你再回去?”
木香立刻答话,只满脸忧愁:“姑娘不会再让我回去了,愿想着姑娘是个仁厚的平日里犯个小错不会责罚我们这些奴婢,可谁知厉害的在后头呢...”
“厉害?姑娘怎得了?”紫苏忙凑过来问,神色急切,又似乎觉得太过急切忙用绣帕擦了擦鼻尖:“我也是瞧着你与我同病相怜罢了,若你不愿说便罢了只当我什么都没问。”
转身便要走,木香忙拉住:“好姐姐,我说便是...”
木香说完,紫苏眸光中满是惊诧:“姑娘竟是这样的人?只往日我与半夏贴身伺候着可从未被责罚过,你莫不是做了什么让姑娘气闷的事了?”
木香忙摇头贴在紫苏耳边轻声道:“前些日子我收拾姑娘的压箱底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东西,方要打开看便被姑娘瞧见了,许是因着这个姑娘才瞧着我越发的不顺眼,寻了个由头把我赶了出来。”
“当真?”紫苏将信将疑。
木香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我怎会骗你,你方才也听见了半夏现如今在姑娘身边伺候着,往后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姐姐可要护着些妹妹啊...”
模样瞧着倒是真切。
紫苏道:“自是护着的。”
只流转的眼珠子不知在计划着些什么。
...
叶黎书靠在小榻上瞧着手中的书,冯妈妈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拜帖递了过去:“姑娘,南平侯府郡主给您下拜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