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听圆圆的。”连瑾聿道,朝着葫芦挥了挥手:“放了吧,好生守着他,瞧瞧他明日能要多少银钱。”
四五个壮汉松开压着的假道士,拱手应声道:“是,公子。”
回去的路上,叶黎书没了来时的紧张与慌乱,只有些瞧不真切坐在对面的连瑾聿。
“你为何知晓这人?”叶黎书问。
这假道士进了尚书府的事是被瞒着的,尚书府上上下下全是下了死命令的,他怎会得了消息呢?
连瑾聿摸了摸鼻尖,道:“昨日我在南平侯府与与墨兄喝酒聊天,恰巧碰着回府的芊芊,她一时气不过便说了出来。”
叶黎书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颔了颔首。
见圆圆不再多问,连瑾聿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
因着昨夜睡得晚了,冯妈妈进来唤她愣是唤了好几声才将她唤醒。
“姑娘怎睡得这么沉?是昨日累着了吗?”冯妈妈担忧的伸手探了探姑娘的额头,并无异样。
昨夜四下颠簸,叶黎书觉着此时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好不易撑着胳膊坐直了身子扭了扭脖颈问:“冯妈妈,什么时辰了?”
冯妈妈道:“姑娘,将到辰时您还去老夫人那边请安吗?”
“紧着些穿衣吧,自是要去祖母那边的,今日冯妈妈跟着我一道去吧。”叶黎书下了床。
冯妈妈忙应声唤了玉竹半夏进来伺候姑娘梳妆。
稍稍用了些点心后,叶黎书领着郁妈妈去了老太太的世安居。
这个时辰大房二房三房请安的都已然离开了,老太太正坐在桌上用着早饭,叶黎书将踏进内室便闻着味儿了。
“祖母定是知晓孙女来了。”叶黎书直楞楞的坐在凳子上细细的嗅了嗅:“真香,祖母,书儿还未吃早饭呢!”
郁妈妈笑着去拿了碗筷过来放在二姑娘跟前。
“你啊,今日定是起的晚了。”老太太点了点叶黎书的额头疼爱极了,“你这个小懒鬼,起得晚了不来便是祖母又不会责怪你。”
叶黎书噘了噘嘴撒娇道:“祖母,孙女这是想您的紧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从昨日到今日这都隔了多少个秋了...有孙女陪您用早饭比平日里热闹多了是不是?祖母定是欢喜的,只不愿承认罢了。”
老太太笑出了声,拿她真是半点儿法子都没有。
“你这小嘴今日抹了蜂蜜了?怪甜的慌的。”
郁妈妈站在一旁瞧着饭桌上笑闹的祖孙俩微微的红了眼眶,老夫人已多久没这般开怀笑过了。
近些日子尚书府生的事端越发的多,老夫人糟心的事儿也越发的多了,头疾比往日要来的勤些,吃了药也得歇上半个时辰才好些。
方才大夫人来此请安,险些让老夫人的头疾又发作了,用早饭时也是实难下咽。
好在二姑娘来了,陪着老太太,老太太方能多用些啊。
祖孙俩用了早饭后,叶黎书搀扶着老太太出了世安居,外头的日头已然升了老高了,晴空万里照在人身上暖和和的。
“祖母,您应当多出来走走,您瞧这外头风景多好啊,过不了多久府内的花也要开了。”
“倒是真的。”老太太喟叹了声:“只祖母这身子啊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能不能瞧着你寻个好归宿。”
叶黎书忙停了脚步,“祖母您莫要胡说,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祖母定会瞧着孙女嫁人生孩子,日后您的曾孙可是要围着您嬉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