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了动静,她忙将自己藏匿好,脚步声太过熟悉。
“是你来了吗?”大夫人从藏身处出来,便见着拎着食盒的三爷忙走了过去,打开食盒狼吞虎咽起来。
“我到底何时能出去?”
她当真是不想在这里头待着了,让她一点盼头都没。
“大哥被圣上派去了临安县。”
大夫人直接放下端着的碗,眸中满是欣喜:“不是正好,趁着老爷不在我就可以直接上去了,实在不行我从你拿处回去,到时候就说我是不小心困住了,好不易才逃了出来…”
大夫人欣喜的面容与三爷面容上的冷峻恰巧成了鲜明对比。
缓缓松开抓着三爷衣袖的手,大夫人不知想到什么,原本欣喜的眸子瞪的如铜铃般,起身就要往出口跑,只是一整日就吃了将才那么几口,浑身乏力的紧,跑了两步秀发就被身后追来的三爷给抓住了。
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却变得如厉鬼般狠厉阴沉:“想跑?晚了…”
大夫人吃疼的被拽的跌坐在了地上,“你想干什么?我与你这么多年你竟想要害了我的性命?叶彦庆你怎能如此狠心?我们…”
脖颈被叶彦庆双手狠狠地掐着,他猩红的眸子里看不出往日一丁点的深情,“若是你不死,日后东窗事发死的人就会有我,我绝不会让你坏了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算计,好生去吧,上头的事儿我自会打算的好好的,我们的儿子日后定会是下一任叶尚书…”
大夫人像是看恶魔般看着这人,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使出最后一点力气伸用尖锐的指甲狠狠的刮向叶彦庆。
“贱人…”被伤到了的叶彦庆越发的恼羞成怒,直接用力结束了大夫人的性命。
看着直接瘫软倒在地上的大夫人,叶彦庆冰冷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愧疚之意,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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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书将去了老太太那处知晓父亲已经去了临安县,此次蝗虫的灾害倒不是大问题,再过一月便会有场瘟疫,她定要在此之前想出应有的对策来。
在那处陪着老太太用了晚饭后叶黎书才离开。
夜来的早,尚书府各处点燃了烛火,黑漆漆的路面多了几分光亮,走在青石板路上闻着嫩绿新芽的味道,有种春机盎然之感,压抑的心情也会消散了几分。
“姑娘,您说大夫人会不会凶多吉少啊…”木香跟在身侧缓缓的走着,她是着实想不通大夫人到底去了何处的。
若是真像那些婆子嚼的舌根,大夫人与外男私奔了?
图什么啊?
年老色衰的了,还生了一对儿女在尚书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不要太安稳啊。
木香想若是她定然是安稳度日的。
叶黎书眯了眯眼,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她鬓角的发,喃喃道:“谁知道呢。”
将回到院子里便见清灵迎了上来,贴在叶黎书耳边小声道:“姑娘,世子来了。”
放在身前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心神激荡的厉害,过了好半晌叶黎书才抬步往屋子里走去,木香跟在姑娘身后想要进去被清灵拉住,冲着她摇了摇头。
木香:“…”
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屋子里,又看了看情景,倏地想到什么面容惊骇。
这…这连世子也太不像话了吧,怎能这会儿来寻姑娘啊!
她急得在外头跳脚,注意着她动作的左逸飞了下来靠在木香身旁坐下:“怎的了?”
木香连带着也讨厌上左逸了,冷哼了声:“让开,别让我再见着你,下一次我定要挠花你的脸!”
左逸:“…”
他又哪里惹着这个炸毛的猫儿了?
屋子里,叶黎书进去后坐在一贯坐着的软榻上,从进来伊始就没正眼看过坐在软凳上的连瑾聿。
不知为何心中有股憋闷着的气性,不见还好,一见着他就异常的难受。
连瑾聿倒是冷静,只坐在那处闲适的喝着杯中的茶。
“怎的?国公府如今竟是连茶水都没得吗?堂堂世子跑到一个姑娘的闺阁里讨茶喝?”
言罢,冷笑了声。
连瑾聿放下茶盏侧过身子看向软榻上的人儿,方才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儿,伸长了它尖锐的爪子恨不能挠你。
“你啊,真是得理不饶人。”
叶黎书气性的歪着脑袋不看他,憋闷了许久的心绪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发热的厉害,想要控制却控制不住。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她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即便如此她还是倔强的不让连瑾聿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直到鼻息间传来熟悉的清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