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的,毕竟有这么多人衷心地为她祈祷,不是吗?
一阵并不猛烈的风向郁斐吹拂而来,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脸上轻柔抚过。
是啊,她一定会幸福的,郁斐的心中渐渐释怀。
车上。
厉君疯了?郁斐有些诧异地转头。
陆之眠刚刚关上车门,先是探身帮郁斐系上安全带,又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才施施然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郁斐顿时有些脸红:你干嘛?
收个服务费。陆之眠的语气就像是在和他讨论公司新上的项目,十分理直气壮。
哪门子服务费?
陆之眠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还不忘递去一个无辜的眼神:帮你系安全带的服务费啊,新上任的郁董事长该不会连这点小便宜都要占吧?
郁斐: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
无语了好半晌,郁斐才想起来自己最初的问题还没被回答呢。
等等,你刚刚说厉君疯了?
嗯,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去巡房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对劲。占了便宜的陆之眠现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斐的脑门冒出了一排问号:该被吓疯的难道不是厉明远吗?我外公出事那会儿厉君还没回国吧?
你大概是忘了一件事,陆之眠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顿时被他脸上懵懵的表情可爱到了,魏泯设的可沟通阴阳的是那间病房,可不是指定某个人,而厉君身上不是一直挂着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郁斐也一下反应了过来
被厉君亲手推下楼摔得血肉模糊的他的母亲一直挂在厉君的身上!
那么厉君为什么会被吓疯也就能理解了
郁斐还在想着这件事,旁边陆之眠却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厉明远的情况倒是要比厉君好一些。
嗯?
我从安德烈斯那里得到消息,厉明远短时间内二度中风,从半身瘫痪转变成了全身瘫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是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了。
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比起厉君,郁斐当然更恨厉明远。
别说是全身瘫痪,就算厉明远死了,那也抵消不了他曾经造成的自己最爱的两位亲人的逝世以及连出生机会都被剥夺的弟弟。
不过现在厉明远全身瘫痪,还得和已经发了疯的儿子待在一起想必是比死还煎熬吧?
我会派人适当运作,尽量帮他们争取两年的死缓。陆之眠的声音有些冷。
毕竟按照这两人的罪行,死刑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按照当前的状态而言,死刑反而是帮助他们解脱,恨透了这对父子的陆之眠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们解脱。
头顶悬着一把刀,还要每天面对自己憎恶的人那么这两年对于他们来说,会过得相当精彩吧?
因为提到了刚刚那个话题,车上的气氛难免沉重了下来。
直到车子驶上回城的道路,郁斐不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
路边站着一个正在边哭边抹眼泪的小女孩。
不知为何,郁斐一看到这个小女孩,心跳就突兀地快了一拍。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停车!
因为城郊路上的车辆很少,陆之眠将车速提得很快,听到郁斐急切的声音,他立刻踩下了刹车,结果高速的惯性让两个人都齐齐被安全带勒得呼吸一窒。
怎么了?陆之眠松了松领带,转头问道。
然而郁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匆忙地解开了安全带,推门跳下了车。
陆之眠:
为什么有种落跑新娘的错觉?
即使是立刻刹车,车辆还是不可避免地滑行了一段距离,郁斐下了车就往刚刚看到小女孩的位置跑去,愣了一秒才下车的陆之眠也不明所以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女孩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了两个花苞的形状,此时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小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头,眼前的人长着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好看脸庞,她的哭泣声一下停了下来。
说话的人就是刚刚匆匆跑过来的郁斐,他气还没喘匀就蹲下了身,明明小女孩是完全陌生的长相,郁斐却莫名觉得她给了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哥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大大的眼睛里此时含着一包泪,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看着郁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