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时韫出师,同样以一剑震慑江湖,背着弑师叛门的骂名横行自在。天枢宗主奚云夔少年老成,时韫再次行刺,被这狡猾的师侄捉住。然而,垂涎镜台妖女,想要一亲其芳泽的,远不止他一人。
01
长天如水,镜台如洗。
数日豪雨停住,时韫收拾思绪辞别久居的山房。祁天朗很快收到门人消息,在青江渡口拦下她。
“师尊可有准许你离开镜台?”
时韫微怔,才想起他口中的师尊是谁,随口答,“我已杀了游奕”。
随宗主而来的几人,辈分不高但也曾闻见游宗主的风姿,这时个个震动,拔剑就欲上前问罪。惟祁天朗并无异色。
江流挟着上游山洪,正是一年之中最浑厚激荡的几日。时韫斜睨水面,心中估算行程,竟是一句话都懒得同他们多说。祁天朗只好开口,“韫师妹要去哪里?”
时韫这才正眼瞧着来人,“去替你杀一个——你杀不掉的人”,说罢举了举手中长物,“这是游奕的,连风剑,你也认得”。
弟子们这才回过神,连游奕的剑器都为这眼生的小师叔所夺,此时几人围攻她怕也胜算无几。
其实她原先用的剑名走云,是游奕领她亲手所铸,从形制到锋刃,都与连风堪配。只是连风在江湖成名已久,走云尚不为人所知,却已沾了男主人的心头血,算是极大的不详。若毁剑,也就毁去凝入剑尖的血迹,时韫既不舍,也不敢。只想再谨慎都不为过,索性交换了两人的剑,留下走云在邛华洞中与他长伴。不知内情的人,便以为她弑师不说,更折辱名剑。
果真穷凶极恶,镜台宗众徒能怒而不能言。
祁天朗何止认得,这剑他肖想已久,持剑的这人也是。然而现在却全不是时候。他只有对时韫喝道,“我辈修道,岂是为了杀生。你不该以这样险恶心思揣度我——我镜台宗!”
“做个交易而已”,时韫不以为意,两只手指把玩着连风的剑穗,“不杀人,也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