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留在这里。”察觉到温婉被压得难受,穆郁修从温婉身上下来,侧身弯起手臂搂住温婉,在她拒绝之前冷冷地说:“否则我就不告诉你袁浅的下落,还有沈度,他的律师事务所开成了吗?温婉,你知道我有手段毁了他。”
温婉闻言心底刚刚升起的同情心瞬间烟消云散,冷笑着推开穆郁修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往床的另一边挪去。
只是这床再大也还是有边,她一直往外挪,眼看着快要滚到地上。
身后的穆郁修就像是欣赏猎物挣扎一样,在她终于停下来时,他伸出长臂捞住她的腰,轻易就把她再次拉到自己的怀里。
穆郁修这次却不允许她再逃脱,用强壮有力的手臂把她小小的身子禁锢在自己宽厚的胸膛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命令:“睡!”
温婉放弃挣扎,到底还是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
穆郁修听到耳边传来绵长清浅的呼吸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里头的血色渐渐淡去。
他不敢在她熟睡之前入眠,也不敢在她醒来之后再醒,其实就是怕她再次逃离他,他突然又看不到她了吧?
就像这七年的每个午夜梦回一样,他害怕睁开眼睛面对的还是让人窒息的黑暗。
原来直到现在,他经历过了死亡,这世上竟然还有他穆郁修害怕的。
穆郁修在黑暗里摸到遥控器,关了房间里所有窗户上的窗帘,返身再度拥紧怀里的人,无人知道,他这七年所有的时光加在一起,都没有拥有她的这段时间满足。
————
第二天是周末,温婉下了楼见穆郁修在打电话,站在他身后听到他在电话里向助理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好像还安排了约会。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而穆郁修特意换上休闲装,比穿正式西装时少了几分沉郁,平添了慵懒和优雅。
他的头发也没有精心打理,长度恰好遮住眉毛,在高挺的鼻梁处打下一片阴影,一张脸便显得半明半暗。
温婉怔怔地盯着,穆郁修挂断电话转过身来,眯眼瞟向她。
她立即转开视线,只觉得脸色发烫,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吊带睡裙我洗好了,回头你记得收拾到衣柜里。”
“那间卧室里都是袁浅的东西,早该丢了。”穆郁修漫不经心地说,伸手抓住温婉的手腕往前走。
温婉的脑子却“轰”地一声炸开,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开脚步,袁浅的睡衣?
袁浅住过这里?
呵……!温婉很想冷笑,眼睛却开始发起酸来。
她怎么忘了?穆郁修曾经和袁浅交往过,或许在她去了美国后,他们两人就同居了。
她还记得那时穆郁修提出过让她搬来跟他一起住,虽然穆郁修说过不会碰她,但她觉得婚前同居行为并不可取,就没有答应。
所以他才选择了愿意和他同居的袁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