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担心沈度,敲门进去陪着穆郁修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附和着穆郁修说一些安抚的话。
温婉和穆郁修两人之间有一些距离,但看在对面沙发上的沈度眼里,温婉偶尔看向穆郁修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是温柔又甜美的。
她在其他人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哪怕两人并没有刻意在他面前秀恩爱,甚至控制了彼此的言行举止,但他们之间那种情不自禁、那种自然流露,让沈度觉得两人如今已是亲密无间心有灵犀,反倒越加衬出他是阻拦两人谈情说爱的障碍物了。
他们夫妇随唱,他是局外人。
原来到头来,她连他要守护她的机会都不给。
***
有那么一瞬间,沈度的脑子里闪过一股邪念,全是对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凭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让他被董唯妆欺骗了那么多年,不仅耽误了他追求温婉、追求幸福的时间,最终他还差点落了个杀死董唯妆的罪名?
沈度握紧拳头,漆黑的眸光里极快地划过晦暗不明的光,最终却还是用理智压下一切。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不能伤害温婉,他承诺过不求任何回报地爱温婉、守护温婉,那么温婉如今幸福了,他难道不该祝福她,然后过好自己的生活吗?
他松开手指,抬起来揉着额角。
果然,酒喝多了,思想容易走极端。
温婉也看到沈度有些倦了,她站起身说:“沈度,你早点休息吧,我送阿修出门。”
沈度点点头,见穆郁修转身后自然而然地揽住温婉的肩膀,他用力地闭上眼睛。
温婉轻轻地关上门,转过身来站在走廊里,满脸忧愁地看着穆郁修,“阿修,我看沈度的状态很不好,似乎听不进去我们的开导,很有可能是我们没有对症下药。你说沈度的真正心结在哪里?只是因为接受不了董唯妆曾经被玷污的事实吗?”
穆郁修闻言勾唇嘲讽,“所以说你还是不懂沈度,或者你不懂男人。很多男人的处女情结确实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但真正爱到深处了,哪还会介意对方是否清白。我想沈度真正介意的是董唯妆的欺骗,之前沈度不也误会董唯妆的第一次给了盛祁舟吗?沈度并没有因此抛弃董唯妆。”
他伸手抓住温婉的手腕,把人拉到他的怀里,低头凝视着她柔美的侧脸,“沈度必定是爱过董唯妆的。假如董唯妆从一开始就把实情告诉沈度,虽说两人未必会携手同行,但至少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到底还是董唯妆有错在先,利用的不过就是沈度的责任心,这不仅会让沈度痛恨董唯妆,他自己恐怕也更加痛恨自己。”
“你不用太过担心他,他毕竟不是轻狂的少年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经验,总会让他自我调解过来。”穆郁修说完,拖着温婉的手往温婉的卧室里走。
“嗯。”温婉应着,被穆郁修搂到房间后,才觉得不对劲,“都这个时间了,你来我房间做什么?回你自己的住处去啊!”
穆郁修把温婉压在门后,埋首于她肩上的秀发里,“胃疼、头晕,向锐和关思琳两人都走了,我自己开车太危险了。”
借口!
温婉的手搭在穆郁修的肩上,郑重其事地问:“那不如我充当一次穆先生的司机,送你回去?”
“那也不行,你送我回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然后我再送你,你再送我……如此下来,我们两个都是蠢货。”穆郁修在她颈子里吹着热气,轻蔑地说:“我们家有你一个蠢货就够了,爷不能被你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