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生风月情偏重,蓦然回首与你度”是穆郁修对她的感情概括,那么——
温婉泪流满面地看着穆郁修,手下更加用力地握紧他的手指,哽咽地说:“半世疏离花安好,一念间一往而深。从第一眼的爱上到整整七年的思念,阿修,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艳红色的烛火在穆郁修墨色的眼眸里闪动,里头像是铺满碎钻一样,光彩熠熠。
他深深凝视着温婉,过了很久,再说话时,嗓音却是沙哑的,“婉婉——”
因为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温婉已经懂得,重重地点头“嗯”个不停,又是几颗泪珠子砸在酒杯里。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各自把杯中适量的红酒喝完后,穆郁修拿着温婉的杯子放下去,伸出手臂揽住温婉的脖颈搂到他怀里。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唔……”有酒液被渡到温婉的嘴里,混合着穆郁修口齿间的气息,别有一番香甜醉人的滋味,让她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
她伸出手臂搂住穆郁修的脖子,腰间一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温婉的整颗心和整个人都仿佛是处在云端,飘飘然的,上不去,落不下,唯有紧紧抱住穆郁修,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属感。
穆郁修把温婉身上的旗袍脱掉,低声呢喃:“以前看到一句话说是‘没有能力给她穿上嫁衣,就不要脱掉她的衣服’。婉婉,你还记得七年前我们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吗?半夜的时候我偷偷脱过你的衣服,那时我就想,这个女人我一定会娶。如今你终究还是属于我的了,不管这期间有过多少次误会和分离,此时此刻,未来的每一天,你都是我的。”
***
温婉泪湿眼底,“嗯,我是你的。”
穆郁修的唇角弯出一抹笑弧,一条手臂垫在温婉的后背上,紧紧抱住她。
穆郁修抬起眼眸,一张雕刻一样棱角分明的脸被墙壁上的蜡烛映得柔和,含着邪魅笑意凝望她,“那么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洞房了吧?”
温婉把身子贴向他,笑着说:“奴家任爷处置。”
最后时刻温婉急切地喊着,“阿修!”
穆郁修听出她语气里的惊慌,虽然能理解她不想要孩子的心情,但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了怒火,竭力隐忍着没有爆发出来,有些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明天拿药给你。”
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里头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片刻后他弯起唇角,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却是一点点收紧手臂抱住她。
红烛慢慢燃烧着,一点点变短,光芒却是丝毫没有减弱,一张床被笼罩在那片明亮里,其他地方稍显昏暗,把两人相拥的身躯构成一幅画卷。
温馨、唯美、祥和。
温婉的双手还是抱着穆郁修的脑袋,两人都没有睡过去,也没有说话。
只是这样的时刻,怕是千言万语都不用再多说,哪怕只是相拥,就能感到甜蜜,就能通往彼此的灵魂深处。
直到红烛燃尽,一丝光亮从窗帘的细缝里洒进来,穆郁修从温婉胸前侧过头去,“一生就这一夜,那么快就过去了。”
说完他直起身子,两条手臂撑在温婉的肩膀两侧低声问:“婉婉,会不会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