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恒远医院办公大楼。
向锐敲门进去会议室后,众人停止争论,全部把目光转向坐在后面的穆郁修。
穆郁修投过来的视线暗藏锋芒,饶是向锐这种处变不惊的人也觉得不自然,他皱着眉头弯身在穆郁修耳边低语,“穆先生,池少刚刚说袁浅住院了,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穆郁修听后本来不打算理会,转念一想后他站起身来,对坐在主位的舅舅说:“我的朋友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关于遗产分配的问题,不如我们改天再商量?”
穆家这边的人聚集在恒远的会议室里,说是分遗产,实际上穆老爷子只是昏迷不醒,他们担心穆老爷子就此一命呜呼,或者以后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方面先把穆老爷子的后事提前安排好,最重要的其实是遗产分配问题。
当然,遗嘱怎么立,他们根本干涉不了,也正因为这样,各种斗争、各种矛盾也就出来了,矛头自然是指向穆郁修。
他们都知道穆正宏是要让穆郁修继承穆家的产业,穆家长子当然不同意,便以穆郁修是外戚为由各种排挤穆郁修,想在穆正宏清醒之前,“劝说”穆郁修主动放弃财产继承权。
穆郁修更在乎外公的安危,却又被逼着参加穆家的家庭会议,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坐在这里,连给温婉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早上接了一次温婉的电话,还被舅舅骂不务正业,这种时候还顾及着谈情说爱。
所以此刻有了机会脱身,他自然是不愿意再留下来。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穆郁修的舅舅摆了摆手,说老三下午从国外回来,到时再商量。
穆郁修对穆家这边的长辈自来都是温和有礼的,闻言应了一声知道了,出门后一边往池北辙的办公室里走,一边打温婉的电话。
响了两三次没有人接听,穆郁修沉着脸色收起手机,转头随口问向锐,“袁浅为什么会住院?”
“她还在病房休息,我没有来得及问。”向锐停顿下,问道:“要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吗?”
***
穆郁修此刻已经站在池北辙的办公室门前,闻言面无表情地说:“别浪费时间了,我不关心她的事。你再帮我打几次温婉的手机,若是通了,就告诉我。”
向锐笑了一声,“温律师跟穆先生闹别扭了吗?不然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你的?”
“可能是在生气我昨晚没有回家,又没有告诉她一声,但我当时哪有那个时间?我外公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过没关系,等下我回家对她解释就可以了,她不是蛮不讲理的女人,会谅解我的。”穆郁修提起温婉,始终阴郁的眉眼此刻反而舒展开来,墨色的眼眸里蕴着笑意,“还有,你们下次不要再‘叫温律师’了,改口称穆太太。”
向锐笑着应了。
穆郁修推门进去,招呼也不打就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点上。
池北辙见到后板起脸色,“门也不敲,你真是越来越没有修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