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放下手机呆愣地盯着屏幕。
她也知道穆大爷一直都是这样,但可能是她心里难受,听着他的语气就跟平常不一样了。
“说话。”男人还是两个字,嗓音有些沙哑,隐约透着不耐烦。
温婉的心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又是委屈又是难受的,语气却极其平静,带着嘲讽,“打扰到你了?”
“我这边有些忙,你有重要的事就说,没有的话就先挂了,我待会儿再回给你。”
大清早的他忙什么?他那么敏锐的人甚至没有觉察到她的异常,或许明知道她哭过,他也不会再哄她。
温婉憋屈到了极点,想说些狠话来威胁穆郁修,让穆郁修哄哄她。
但……她想起池北辙曾经的叮嘱,她和穆郁修已经结婚了,不像以前不高兴了就冷战,说走就走。
“我知道了。”温婉冷静后应着,正要挂断。
这时那边传来这样一句,“恒远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你还想换到哪里去?”
恒远?穆郁修在医院?!温婉放在玻璃上的手指一颤,声音紧了起来,“学长,你怎么了?”
“我有时间再打给你。”
温婉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是袁浅昨晚生病了,穆郁修送袁浅去了医院,并且留了下来吗?
袁浅生了多大的病,需要穆郁修彻夜陪她?
穆郁修愿意这么做,可见袁浅在穆郁修心中有很重的分量。
隆冬天气里阴雨绵绵,温婉的心里更是一片阴霾。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换上衣服后把房间收拾好,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沈度的别墅。
沈度穿着深黑色的衬衣坐在沙发上,屈起的两条长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客厅里开着灯,在这样的阴雨天气里,明亮宽敞的环境让人心生温软。
温婉走过去喊着,“沈度。”
沈度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转头看了温婉一眼,见她头发上滴着水。
他眉宇微皱,起身拿了毛巾上前,给温婉擦着头发,“没有带伞吗?怎么淋成这个样子?别着凉了,快擦一下。”
“我自己来。”温婉抬手从沈度手里拿走毛巾,低头自己擦着,修长又白皙的后颈露出来。
沈度没生气,低沉的声音响在温婉头顶,“吃过早餐没有?”
温婉摇头,“没有。”
“我做了,你吃点吧。”
董唯妆的灵堂设在董家,是殡仪馆一手包办的。
沈度去停车,温婉撑着沈度给她的黑色雨伞,站在庭院外等他。
她把伞压低,并没有往庭院里看,却还是感到那种庄严肃穆之气迎面而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