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郁修一边担心外公的身体,一边又要应付穆家这次内乱,另一方面还时刻惦记着温婉,而且还要帮着池北辙处理疫情,在这种情况下他压根没有精力深思陆卫航的目的,只知道陆卫航不想让他好过。
此刻被池北辙这样一提醒,他猛然明白过来,长眸抖地一眯,“你是说陆卫航和阿寒离婚,是想要分阿寒的这一笔财产?”
池北辙点头。
穆郁修用力捏着茶杯,“他真是会算计!为了贪图钱财,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外公身上,我以为就算他背叛了跟阿寒的婚姻,但外公多年来待他不薄,他不会算计自己的亲人,谁曾想……”
这些年来穆郁修公私分明,哪怕他和盛祁舟斗得头破血流,但他遵循着各为其主的原则,也从来没有迁怒过为盛祁舟效力的陆卫航。
“简直是痴心妄想!”穆穆郁修说着暴脾气就上来了,猛地掷下杯子,茶水溅在烟灰色的衬衣袖口上,“阿寒已经在跟陆卫航打官司了,只要阿寒赢了,他一分钱也别想捞到。”
池北辙点头,“但愿如此。”
“你尽快安排我外公转院的事,我把他们全都弄走,就不会给你添乱了,早上他们还担心我会和你勾结害了外公,吵着闹着要求转院,你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堵他们的嘴。”穆郁修对池北辙说完站起身,叮嘱着,“我去看看外公。这次疫情严重,你是冲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一定要顾好自己,我把手底下的人全都调来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找我。”
“知道了。”池北辙看了一眼手机,也没时间跟穆郁修多说了,看到穆郁修袖口上的茶渍,提醒着:“我这里还有一件,你要不要换上?”
穆郁修脚下一顿,低头看着袖口,突然笑了笑,“不用,就这样穿着吧,挺好的。”
“稀罕了,你不是很注意形象,并且还有洁癖吗?”池北辙长眉一挑,“我记得上次见你,你也是这件衬衣吧,这是几天没换过了?”
池北辙难得开起了玩笑,穆郁修却认真地反问:“没有吧?温婉给我买了两件,我一直是替换着穿的,哪有你说的那么邋遢?”
“……”池北辙气得笑了,老婆给买的衣服恨不得每天都穿,脏了一点都不在乎。
这是大型虐狗现场啊,他作为医护人员都这么难了,还被喂狗粮。
沈度把温婉带回别墅后,立即找来医生给温婉处理肩上的伤口。
伤口不浅且很长,医生给温婉缝了七八针,做好专业的包扎后,为温婉打上点滴,叮嘱几句后离开了。
温婉刚刚一直咬紧牙死撑着,真正平静下来躺在床上后,她才觉察到疼痛。
沈度见她脸色苍白,浑身都是冷汗,却竭力忍着没有喊疼,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小到大温婉都太隐忍了。
没多久温婉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沈度坐在床头守了一会儿,见温婉睡沉了,他把温婉垂落在脸颊的一缕头发拨开。
大概是伤口疼,睡梦中她还是蹙着眉,两片唇瓣紧紧咬在一起,她这样无意识的举动让润着血珠子的唇显得很娇艳,在灯光下散发着潋滟的光泽。
沈度眸色一暗,控制不住地低头要吻上去,却又忽地顿住。
无论他多不赞同她和穆郁修,她也已为人妻,他这种行为不是在亵渎她吗?
炙热、渴望、迟疑、痛苦……沈度深幽的眼眸中几番变化,最终他把唇慢慢地移到温婉的额角,轻轻地印下一吻。
半晌后他离开卧室,下楼走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