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哪里想得到呢,这只是刚刚开始……
从电台到演出中心,这半小时的路程,童言一直在低头打电话。不是她主动打给对方,而是她接手萧叹的宠物医院出了一些问题,需要她遥控处理。
其实这种情况隔个三五天就要上演一次,童言身边的人都习以为常了。搁以往,花溶顶多骂萧叹几句过过嘴瘾,不会真的就恨上萧叹。可今天,她却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抢过童言的手机,就冲着对方吼:“喂!宋晨东!你到底是不是兽医啊!你要是个男人,就有点主见,别缝个小口子就找你的老板!你老板还有工作,她现在顾不上管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宋晨东是萧叹当年亲自挑选的接班人。自从萧叹走后,他就成了恩泽宠物医院的代理院长。宋晨东,男,28岁,180的个头,魁梧俊朗,有爱心,喜欢动物。可这样一位名牌大学兽医系毕业的高材生却偏偏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胆小怕事是花溶给磨磨唧唧的宋晨东下的结论,其实在别人眼里,宋晨东是一位连缝合手术的针的走向都会挑剔的医生,这在豢养宠物的人的眼里,那可是实打实的优点。
只是这个优点,花溶此刻是敬谢不敏。
宋晨东被花溶这一嗓子吼懵了。
他不是没事才打扰童言,只是他刚才收治的狗狗病患太过特殊,他不敢轻易动刀,所以才征询童言的意见。
“我……我这不是破事。我找小言是因为‘流浪’的膀胱长了结石,出血严重,需要马上动手术。”宋晨东解释说。
花溶愕然,竟是‘流浪’病了?
她看着一旁穿着礼服化着舞台妆却难掩焦虑的童言,张了张嘴,又把手机还了回去。
童言和宋晨东很快商量出结果,立刻为‘流浪’动手术,宋晨东随时向童言汇报手术进展情况。
花溶没有再像刚才一样激动发火,因为她知道,‘流浪’在季舒玄和童言心目中的分量。原本他们就相处得如同家人一样,后来,更是因为‘流浪’成长为一只优秀的导盲犬而成为季舒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
可这个大家伙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晚几个小时多好,哪怕就晚一会儿,等它主人上了台再病也不迟呀。
唉——
花溶在心中嗟叹道,“我对不住你啊,季主播。”
她悄悄给季舒玄发微信,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让他抽空给童言打个电话,鼓鼓劲。可等了好久,车子都到演出中心了,季舒玄也没回话。
童言紧蹙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跟着花溶下车。
洪书童已经提前到了,他前阵子才升为新闻中心的副主任,新官上任,今天来是为参加决赛的下属员工加油助威的。
花溶看他过来,鼻子里哼了声,拉着童言就走。
童言穿着高跟鞋,走路不方便,被花溶用力一扯,差点扭到脚。
多亏洪书童眼疾手快,及时扶住童言,才不至于让她当众丢脸。
花溶一看这情形,赶紧丢手,可俏生生的一张脸却因为羞恼的缘故胀得通红。
她指着洪书童,气哼哼地呵责道:“你跑这边干嘛!不怕你们新闻中心的人骂你是汉奸!”
洪书童哭笑不得,怎么他过来关心一下未来的老婆,就成了汉奸了。
知道花溶的心结在哪儿,他看看四周,凑过去,低声说:“我支持谁,你还不知道吗?”
花溶翻了个白眼,语气很不客气地说:“你不是一向对anna.慕欣赏得很吗,你支持她去呀,最好给你捧回个‘金橡’奖,这样的话,说不定明年你就能扶了正!”
洪书童脸一沉,“过分了啊。”
童言赶紧拉住准备吵架的花溶,她给洪书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头再说。洪书童深深地盯了他家那只张牙舞爪的母猫一眼,走了。
花溶哼了一声,别过脸,不去看那个人。
她小声嘟哝,发泄心中不满:“拽什么拽,人多了不起啊。我们的‘师太’还没来好不好,等‘师太’来了,灭你们一圈!”
童言用手扶着额头,刚苦笑了两声,就觉得鼻子里一痒,“阿嚏——阿嚏——”
花溶警觉抬眸,童言捂着鼻子,头仰上天,作势还要打喷嚏,可就是打不出来。
没多一会儿,就汪了两眼泪。
“纸……鼻涕要流出来了。”童言可怜兮兮地向花溶求救。
花溶着急出来,身上没带纸,她翻遍全身,就找到一张今晚决赛的节目单。
“将就用用吧,瞎好它也是纸。”怕童言嫌硬,花溶将节目单折叠几折,又团成一团,用力揉搓了几下,递过去。
童言推了她一把,抛给花溶一个充满凉意的眼神,然后仰着头准备上台阶。
“喏,纸巾。”
有人适时递过来一包面巾纸,童言和花溶同时愣了愣,朝那人望了过去。
“anna.慕……”花溶惊讶地叫出声来。
没错。
突然出现递纸巾的女子就是即将和童言同台竞争冠军的慕远声。
慕远声今晚格外的漂亮。
纤细有致的女性身躯外包裹着一袭金色紧身鱼尾晚礼服。她戴着闪闪发亮的钻饰,头发盘成精致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带有流苏的发簪,显得非常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