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几个在干什么?”穆佳妮侧过头,一半脸颊压在下面,一半脸颊朝上,眼神灵动地问隔壁床的两个人。
花溶向前伸了伸胳膊,舒服地吁了口气,说:“还能干什么,应付老家那些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呗!”
三位新人里面,就洪书童的亲属多,可也没办法,老洪家就他一根独苗,受重视程度自然属于夸张级别。
童言也转过头,想了想,说:“我想,我家季主播在读书。”
季舒玄每晚都有雷打不动的阅读时间,哪天落下了,他就会浑身不舒服,连觉也睡不好。
“嗤——”花溶和穆佳妮同时从鼻子发出一声嘲笑。童言捂着脸,吃吃笑了起来。
“你呢,妮妮,你家john会做些什么?”
“john嘛,让我想想啊。”穆佳妮摸了摸涂满精油的手臂,转了转眼珠,说:“和萧叹在喝酒吧。他们家族有个习惯,就是男人脱单前一晚,必须要喝醉。”
“这什么破习惯嘛!喝醉了一身酒味,明天婚礼上肿着脸,你乐意吗?”花溶皱起眉头。
穆佳妮听花溶这么一说,立刻警醒起来,她拿起床头的手机,就要打给john,却被花溶一把抢过去,“不能打。不能破了老祖宗的规矩,不吉利。”
穆佳妮噘嘴,“那怎么办啊。”
童言拿起手机,淡定说:“我问问萧叹。”
花溶一拍手,赞道:“对呀,问萧叹不就行了嘛!他是唯一的伴郎,大总管,这事问他就行了。快打,快打!”
童言拨电话。
可彩铃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童言耸耸肩。
穆佳妮的脸顿时垮下来,口中喃喃骂道:“john个猪头,他要是敢喝醉,明天就不要结婚了!”
花溶小声安慰穆佳妮,童言打开微信界面,点开萧叹的头像,给他发了一串消息。
可直到几个人从spa出来,也没收到对方任何回复。
心情不爽的穆佳妮拉着另外两人不肯走,“我请客,唱k去!咱们今晚也来个不醉不休!”
花溶伸伸舌头,准备开溜,却被穆佳妮一把揪住领子,“谁也不准走!谁走了,谁就是乌龟王八……!”
“我不走,不走了还不行嘛!”花溶赶紧捂住穆佳妮的嘴。
童言无奈只好载着她们去了距离电台不远的‘光辉岁月’ktv。
在ktv富丽堂皇的大堂,花溶接到她哥的电话。
经过几年时间的磨砺和改造,丁小海如今焕然一新,又变回了花溶小时候最喜欢和依赖的哥哥。丁小海也于去年举行了婚礼,妻子是一位娴静温柔的姑娘,对丁家父母很好,和公婆住在一起。
这次花溶结婚,丁小海夫妻带着丁母一起过来了,他们挤在花溶的小宿舍里,丁小海见时间不早,就想着出来接花溶回去。
“没事,哥,我们再玩一会,嗯,你们先睡,别等我。嗯,哥,拜拜。”花溶一脸幸福地挂了电话,回头,却对上四只诧异惊叹的眼睛。
她干笑了几声,解释说:“我哥。怕我回去不安全。”
穆佳妮哦了一声,没多问。童言眨了眨眼睛,说:“你哥真变好了?”
花溶点点头,“变了。他现在就是我哥,是我一直认识的亲哥哥。”她看着童言,眼睛里露出感激,说:“多亏了你,小言。要不是你当年帮忙,在家乡给我哥找到工作,还帮他教训那些坏蛋,他恐怕走不出心理阴影,只怕现在还在折磨我们呢。”
童言笑了笑,上前揽住花溶的肩膀,“甭客气。你是我师傅呀,我不帮你帮谁!”
她们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穆佳妮亲自点的公主包房,热烈劲爆的音乐一响,气氛瞬间就被带得嗨了起来。
都说每个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小恶魔,它会在恰当的时候蹦出来令人血脉贲张,激奋躁动。
简单的热身过后,在啤酒的作用下,三人在台上又唱又跳,尽情释放着婚前的压力……
这间公主房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独立卫生间。
童言摆摆手,示意她要出去上一号。花溶和穆佳妮同时扔掉话筒,也黏上来,“一起去。”
三人又搂又抱地走到这一层的公共卫生间。
谁知,刚一转弯,迎面却撞上几位身高马大的男人。
童言抬起头,睁开有些醉意的眼睛,朝对方看了看。
然后,她的眼睛蓦地瞪大,腰也直起来,手指向对方,结结巴巴地惊叫:“舒……舒玄!”
花溶还没清醒,她甩甩头,嘟哝:“瞎喊什么!你……你家季主播在家读书呢。季……季……前辈——”
穆佳妮愕然瞪着对面那位金发碧眼的男人,张大嘴,啊了半天,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三男三女就那样以一种对峙的姿态堵在卫生间的门口。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横插进来,“你们上个卫生间也需要这么久吗?john,小言来消息了,说妮妮不让你……”
不让你……
喝酒……
萧叹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呆呆的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