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左良傅冷笑了声:“赵老爷觉得女儿做了有辱家门的事,暗中派人把她勒死了,可怜哪,那姑娘肚子里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这不可能。”
盈袖脸色微变:“虎毒还不食子呢。”
“是啊。”
左良傅笑道:“本官也纳闷呢,按说赵老爷不该杀了自己的闺女。本官想了好久,如今终于想明白了,大概赵老爷嫌弃女儿不是儿子,又没什么父女情分,他是个要脸的人,不会容忍有辱家门的事发生,你懂了么。”
盈袖黯然,她当然懂了。
狗官这是在暗示她,即便她是陈砚松的亲生女儿,可毕竟没在身边养大,没有父女感情,为了保全陈家的颜面,陈砚松极有可能会暗中派人杀了她。
说到底,还是左良傅更了解陈砚松,他的话是可信的。
而今她被人掳走了,还被看了身子,再没有别的路,只有跟了他左良傅。
北疆多风,尤其到了后半夜,便跟鬼哭似得,叫人心底发毛。
盈袖低着头,两腿紧紧并拢住,老半天才说了声:
“多谢大人提点,小女都懂了。”
“那就好。”
左良傅松了口气,其实男女婚事没什么的,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盖头一蒙,便从这个门抬到那个门,根本不需要什么郎情妾意,洞房一过,第二日就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般熟。
他笑了笑,想要更进一步,今晚便把那事做了,蓦地瞧见盈袖目中含泪,似有些不高兴,他也不敢造次,柔声道:
“你放心,本官以后绝不会辜负你。”
盈袖冷笑了声:“大人如今这般做法,和强取豪夺有什么两样。”
“你看不上本官?”
左良傅坐直了身子,没敢再轻薄,他耐着性子,冷笑道:
“本官手握重权,样貌门第哪样配不上你?姑娘,别太挑了,仔细挑花了眼,剩在家里。”
盈袖剜了眼男人:“民女蒲柳之姿,实在高攀不起,还请大人另择良配,放民女回家。”
左良傅有些恼了:“你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呢,今晚必须给本官个答复。”
“答复已经给大人了啊。”
盈袖哭笑不得。
这狗官,明明早都想要了她,可终究还要脸,不愿强迫女人,私下去苟合,所以才想出娶她这么个损招儿。
“请大人另择良配。”
“这不是本官想听的。”
左良傅把小杌子往前拉了些许,又坐近了几分。
“大人,请您出去。”盈袖气急了。
“就不。”左良傅坏笑不已。
“真不出去?”盈袖咬牙恨道。
“绝不。”左良傅一副志在必得之样。“你可以用手里那把匕首捅死本官,然后让人把本官的尸首抬出去,如此你自然眼不见心不烦。”
盈袖一愣,他果然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头些日子他还顾忌她身上有伤,如今她的伤好了大半,他如何还忍?
难不成今晚真要被他那个?
越想越急,盈袖下意识大喊:“柔光,柔光,救命啊,你大哥要欺负我!”
话音刚落,只听咚地一声响,外间的门被人撞开。
一个穿着灰袍的粗壮尼姑与风雪一同冲了进来,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抓住左良傅的大氅,将男人生生拽起。
“做什么!反了天了!”
左良傅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得亏他是练武之人,下盘稳,否则就被柔光这憨货拽飞摔倒,而且还在盈袖的面前,那他这张老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抬眼看去,柔光这傻大个痴愣愣地堵在盈袖前头,故作凶狠地看他,拳头紧握起,可却不敢上前。
“出去,我和她有要紧事说,你听不得。”
左良傅板起脸,下巴努向外头。
“别走。”
盈袖赶忙环抱住柔光的腰,硬生生挤出两滴泪:“他刚才轻薄我,捏我的胸,可疼了。”
听见这话,柔光.气得直跺脚,却不会骂人,只能瓮声瓮气地喊:“大哥,大哥你太过分了。”
“好妹子,你别听她在那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