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冷声道。
“不要去。”
左良傅有些急:“陈砚松虽说瞧着对你温和可亲,但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父亲,你跟着我,不对不对,”
左良傅啐了口,有些慌不择言了,他不敢再碰她,只能眼睁睁瞧着她一件件地往上穿衣裳。
“我送你去南方,你不是想回南方么?要不去长安,那里是我的地盘,会有人帮我照顾你。总之,你不能回洛阳。”
“大人不必费心了。”
盈袖挥开男人的手,往外走。
在出门前,她停下脚步,略微回头,冷声道:“既然你今日不碰我,以后也别想再碰,左大人,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这话,盈袖挑帘子出了门。
刚出去,就看见那个叫夜郎西的此时站着青石台阶下。
这男人穿着大氅,手里拿着把钢骨折扇,清俊的面庞上写满了焦急,瞧见她出来了,立马迎了上来。
“梅姑娘,你听我说两句。”
夜郎西紧跟在盈袖身后,急道:“大人有很多毛病,我也常常讽刺他私德太次,但于大局谁都不能挑出他半点错儿来。”
盈袖充耳不闻,只是往前走。
“姑娘,大人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可他心里真是有你的。”
夜郎西是通透人,也不敢阻拦,只能紧紧跟在盈袖身后,急着解释:“你记不记得从陈家别院出来后,遇到了个叫欢二爷的无赖,那姓左的蠢猪下狠手揍了那腌臜货,帮你出气了。”
夜郎西唯恐盈袖更恨大人,没敢说大人将那无赖弄死喂狗了,接着道:“他担心你,暗中吩咐李少去升云酒楼带走你,还让谢子风给你解围,对了,你喝的羊羔酒,其实是药酒,柔光死后,你伤心坏了,他真是担心你的身子扛不住。”
“呵。”
盈袖停下脚步,抬头,盯着夜郎西瞧,鄙夷一笑,嘲讽道:“西大人真是关心左良傅啊,怎么,西大人阻拦民女,难不成是想闻闻民女的肚兜什么味儿?还是再送一本春画,让他比着欺负我?”
夜郎西臊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再追了。
“哼!”
盈袖白了眼男人,一甩袖子,疾步走了出去。
她知道左良傅追出来了,可她偏偏不回头,不给他一点机会。
刚一出小院,盈袖就看见了外头停了两辆华贵马车,车跟前还站着五六个披坚执锐的护卫。
再一瞧,李良玉此时正立在一匹黄马跟前,在她身后,垂首侍立着个模样清秀的貌美丫头。
“姑娘。”
李良玉似乎早都料到了,她波澜不惊地给盈袖福了一礼,走上前来,柔声道:“老爷说过,姐儿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会做正确的选择。”
说罢这话,李良玉招招手,将身后的立着的那个丫头唤来,对盈袖笑道:“她叫荷欢,原先是老爷屋里的二等丫头,最是忠心体贴,从此以后,就由她伺候姑娘。淮哥儿的车驾先行了一步,咱们脚步快些,能赶得上他们。”
盈袖深呼吸了口气,是该回去了。
她略微回头,瞧见左良傅正站着院门口。
这男人见她回头了,猛地闪身,忙拉着夜郎西躲在了门后头。
“狗官!”
盈袖抹去泪,由荷欢扶着上了马车。
这样就好,左良傅,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陈南淮:我受伤了……
左良傅:我被甩了……
盈袖:滚!
——
要回洛阳了,终于要写我心心念念的洛阳剧情了
第61章 美人花账
白玉谁家郎, 回车渡天津。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盈袖由李良玉和荷欢搀扶着,上了马车。
车内甚是华贵, 铺着整块的虎皮, 踩上去软绵绵的,角落里堆着红缎面银线绣牡丹的厚锦被, 还有个与车相连的小立柜, 里头摆了好些做工精致的漆盒,盒内是各色昂贵首饰以及时兴的袄裙,也不知熏了什么香, 让人闻着怪舒坦的。
盈袖还在考虑, 要不要脱鞋。
只见那荷欢跪着爬进来, 十分恭顺地帮她将满是雪泥的绣鞋除下, 换上双厚软的新鞋, 随后, 搀扶她靠在锦被上,并给她腿上盖了条厚绒毯。
“多谢了。”
盈袖低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