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真大,也真够瞧不起人的。满月生生被气笑。
他明白这表示,对白绍常颜文心是抓得挺牢,压根不怕反水这种意外出现。可也正是颜文心的托大,让满月找到了可突破的弱点。
国公府里是安全的,您就躲在窗外看几眼,察觉有什么不对尽管对在下说。满月带吴幸子缩在关押白绍常的卧房外,这个时候白公子多半在琴桌前发呆,已经多日未曾弹琴了。
好的。吴幸子用力点点头,将手上因紧张而冒出来的汗抹在腿侧,食指沾了些唾沫后,小心地戳破窗纸网里偷瞧。
果然如满月所预料,白绍常坐在琴桌前,盯着爱琴发愣,脸色很不好,隐约泛青。
他仍然一身白衣飘然出尘,身形略为单薄,在宽大的衣袍中更显羸弱。也不知道他对白色是不是有什么执着,吴幸子瞧着瞧着不禁好奇,否则怎么会连一丝其他颜色都不上身呢?
袖口衣襟处都是用月白色丝线绣的暗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簪发的是通体盈润的雪白玉簪,细细的腰带也是雪白的,与其说公子如玉,不如说白得吓人。
白绍常露出来的肌肤也几乎没有血色,双唇抿淂紧紧的,勉强透出些许肉粉色。
大概只有一双眼跟一头黑发,黑得发亮、黑得扣人心弦。
吴幸子喜欢看美男子,他心里是担心关山尽不假,可不知不觉还是被白绍常不染尘俗的凛然模样给吸引了。
吴先生?满月等了片刻,看吴幸子完全没有响应,忍不住低声问了句。
啊......吴幸子猛的回过神,连忙转头看了满月一眼,满脸羞愧自责。对不住啊,我、我......他揉揉鼻尖,提醒自己振作。
再次往戳破的窗纸偷看,这回吴幸子总算发现了,白绍常手中似乎捏着什么,他原来并不是盯着琴发呆,而是凝视着手里的物什,脸上神情似悲似喜。
可惜那东西并不大,在白绍常手中护得好好的,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看得不真切,只隐约能看出那物什带着颜色,并不特别鲜艳,好像还有些老旧。
吴幸子皱眉思索片刻,从窗边离开,招呼着满月退开一段距离才开口:满月,我有个不情之请,得麻烦您找人跑一趟。吴先生尽管说,护国公府就算什么都缺也不会缺人。满月听吴幸子这样一说,精神都振奋了几分。
看来有戏了!
鹅城北边五十里远有个小镇子叫通口镇,镇南住着一个卖杂货的行商名叫夏大根,请您派人将他与他媳妇儿带来,还有他货里的香囊也都带上了,就说清城县吴师爷想请他帮忙,他定会跟着你们来的。吴幸子仔细交代。
闻言,满月露出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