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浴雪古灵精怪,又道:“浴雪知道殿下刚才所言句句违心,浴雪知道殿下最疼浴雪了,怎会舍得我喂鱼呢!”
“……”
此时的寒昱堂堂天界第一神君有种遁地而逃的想法。
连着两次没听见寒昱吱声,天浴雪私认其是默认,眉开眼笑,勾唇露齿,笑得很乖很甜。
她又喃喃后补了句,“浴雪就知道殿下是欢喜我的。”
她话语一落,寒昱急遽转身,那眼神似冷非冷,似厉非厉,让她直感害怕,不知所谓。
她不知她的话有何不妥,但见寒昱这副从未有过的神色来看,对他而言,她的话是完全不用否认的错误,以及不该。
他虽没开口斥责她什么,可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个意思。
他的神色似有兹事体大,不容许胡言乱语之意,剑眉紧蹙,唇角紧绷,目光严厉骇人。
天浴雪被寒昱的这脸神色吓得失语,呆愣愣跪着静静凝望着寒昱,没敢再吱声。
其实,她很想问他她的话有何不妥,但终终不敢开口。
月室一片无声,诡异。
好久,寒昱那脸神色才渐渐淡去,转为浓浓的哀伤,目光从她脸上落落收回。
他转身的步伐太轻,轻到有些飘忽,缭倒。他的背影染了一抹落寂,不再倨傲反而凄凉。
天浴雪见自己一言令寒昱如此形容,忽想起前天晚上她说她把他视为亲人时,他甚为高兴。那么,她再说试试看,看能不能让他高兴起来?
此时的气氛冷得怪异,天浴雪如提着小命小心翼翼地道:“浴雪视殿下为亲人,殿下欢喜浴雪疼爱浴雪乃人之常情。”言着,她一时脑子开了个不知对不对的窍。
她觉得自己刚才道明寒昱欢喜自己的心思,可他是那么地清冷倨傲,仙术高深,被她一个不会用仙术探知人心的小精灵一言道破心思,必然有失颜面故而才这般的。
她聪明地连忙后补了句,“就好比浴雪也欢喜殿下,欢喜渝白溟君沐君那般,不应惊怪!”
道完后,她侧探头仔细观寒昱得脸色,看能否达到她所预期的效果?
观察下来,见他眉目渐渐舒展,神色恢复一贯淡漠,她暗自欣喜,天界第一神君太子爷,如小娃娃般也需要人哄。
见寒昱转身,她赶忙把视线收回,跪好。
寒昱淡漠的神色中仍隐藏着悲凄。他走到天浴雪跟前,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抚着,语气低的反常,“今日这番话此后莫再出口,切记。”
“哦”,天浴雪一时觉得这‘欢喜’二字真真了不得,又觉得殿下真真小气,见她不点自通仅凭察言观色便道穿他的心思,怕传出去失了他的颜面,竟用这话吓唬她。
不过,能换来他主动靠近她,对她这般亲密的举动,不亏不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体罚望你谨记教诲,下不为例。”寒昱严厉的声音从天浴雪头顶砸了下来,很是威严。
“是,浴雪记住了。”
天浴雪见寒昱掌心展开,掌心有个小小的药葫芦,“这是伤药,记得擦上。”
天浴雪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治皮肉伤药,是用来给她擦治屁股的?
“谢谢殿下。”她接过伤药,腹排殿下软硬兼施的管教手段委实高明,先将她爆打一顿给她指错,后再赐药抚慰。
管教方式套路深,赛过私塾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