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母亲的。”在一旁的苏柳及时察觉到了情况,开口道。
温将军上了路后,还是再三回头,但终是明白要以战事为重,扬鞭策马,带着一众将士上了路。
眼见着那浩浩汤汤的车马队伍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缕缕尘烟,苏柳和温时澈才一左一右地扶着李夫人进了门,准备先带她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
这府里的人一下子去了大半,顿时冷清不少,只剩下淅淅零零的几个下人在清扫院子。
从李夫人的房间走出来,关上门后,温时澈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将军府,以后就是你我兄妹二人看家咯。”
他的语气格外轻松,但苏柳却不难从他的眉眼间捕捉到忧愁之色,还带着隐隐的自责。
苏柳扶着他的肩膀,轻声宽慰道:
“以父亲和大哥的实力,肯定没问题,区区犬戎!”
温时澈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愤愤然道,“犬戎实力不俗,从前就是圣上献城赔礼才得以平息,没想到他们还是不知足!”
“可惜我学武不精,否则一定也追随父亲和大哥去了……”
说到后面,他脸上笼罩起一层阴霾,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
苏柳也陷入了沉默,她从未见过温时澈这般意志消沉的模样,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朗月清风般的人吗?
好半天,她才强挤出一抹微笑,道:
“二哥,你也别这样想,我们可以当后备啊,做个军师也行!”
“柳儿妹妹,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温时澈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满脸凄然地摇了摇头,“我甚至不像你,敢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有武艺在身,只能乞求自己不是那个拖累温家的累赘罢了。”
语毕,他便大步流星地朝院门走去,消失在苏柳的视线里。
而他刚刚最后说的话,总让她觉得有些反常,平日里,她从未听温时澈说过自己的习武经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她本来还想追上去再问几句,却忽然想起来十九受了伤,还在医治,于是先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在,将军府的医师还是有些水平的,此时十九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用白色的纱布包了起来,沈落辰也正坐在一边照看着。
他本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依然不大好,额头上冒着几颗虚汗,嘴唇苍白,有些无力地靠在床榻上。
“怎么样?”苏柳着急的走过去,语气关切。
“回二小姐,伤者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补充营养才行。”医师对她的态度很是恭敬,低着头答道。
苏柳微微松了口气,对医师点头道:
“辛苦你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先下去吧。”
医师起身对她和沈落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苏柳又将十九整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确定没有别的伤口之后,心里那块石头才终于落地。毕竟十九也算是为了她挡上,若是留下了病根,她可要过意不去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