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她顿了顿,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这是软猬甲,用金线和藤条织成的。”
沈落辰凑上前,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件软甲
它与通常的盔甲不同,更精致小巧,只有一件马甲的大小,通体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金线和藤条交织而成的甲片,排列十分紧密,在烛光下银光闪闪的,很是炫目。
“这东西真的有用处吗?”
沈落辰不由皱了皱眉,对这件自己没见过的新奇玩意表示质疑。
苏柳则是神秘兮兮地笑了,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就等着瞧好了!”
三日后,就到了举行仪式的日子,这日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挂的很高,照到皮肤上,有一些灼烧感。
苏柳又一次见到了那一身巫师打扮的赵婆婆,今天她还带了一顶造型奇特的帽子,看材质,很像某种山羊的头颅,空洞洞的头骨有些渗人。
这次她还带了两个帮手过来,皆是一样的打扮,只是没有戴那顶古怪的帽子,脸上都同样戴着空白的面具。
赵婆婆先是在前院的空地上摆出祭坛,供桌上摆了三牲五果,还有一鼎香炉,供桌前面,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
李夫人、温若水、温时澈还有沈落辰都在场,分别站在两侧,目睹着全过程,每个人脸上都是不一样的神情。
苏柳作为仪式的主角,站在空地正中央,整个人异常淡定。
她分毫不漏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表情,试图在其中发现可用的信息。
仪式开始,两名助手齐齐的敲响锣鼓,赵婆婆掏出毛笔,蘸了朱砂在黄表纸上写写画画一番,丢进火盆里烧了,随后又开始了那奇怪的吟唱。
伴随着鼓点,那唱腔竟渐渐有了节奏,只是依旧诡异无比,像梦呓一般,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赵婆婆边唱边跳,围着苏柳转了一个小圈,在她周围洒了些符水,最后,又用柳枝在苏柳的眉心轻轻一点。
苏柳只觉得额头上一凉,那两名助手像是得到了指令似的,忽然从怀中抽出红色的纱帐,一抛一甩,绕着她游走起来。
她的视线渐渐被朦胧的红色取代,这两人,竟然用红纱帐,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围了!
这下,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心里也捏了把汗。
她只能隐约透过纱帐,看到赵婆婆还在继续手舞足蹈、又唱又跳,那两名助手则分别拿了一个金属质的圆盆,和一把短短的匕首,朝纱帐内走来。
“用针取点指尖血不就好了吗?这是要做什么……”
温时澈见状,又有些着急,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一边想要冲上去阻拦。
站在他身边的沈落辰却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冲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似乎是在告诉他,稍安勿躁。
温时澈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按捺下来,退回原处。
而沈落辰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红纱帐里面,目光深邃。
他自然也担心苏柳的安危,但他相信她这样选择,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他们这些旁观者,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苏柳听到外面的锣鼓声停了,心下顿时一紧,明白已经是时候了。
她看见那两个助手打扮的人走进来,轻轻朝两人点头,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示意对方可以取血了。
“哐当”一声,那盆被丢到了地上。
那手持匕首的人凶相毕露,忽然扭转了刀锋,直直地朝苏柳胸口的方向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