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暂时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筷,对贺景琛商量着去山里找大壮的事儿。
“景琛。你刘大哥没什么文化,但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孙茹,我虽然对她没什么好的印象,但是狼是不是又出来咬人,我想还是要弄清楚的!”
贺知州也觉得老刘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他将剩下的母鸡汤喝完后表示如果真要去山上找人的话,他愿意做先锋。
昨晚他们得了两袋米,暂时能够一队的同志吃上一阵,加上今天的天儿也不是很好,村里擅长观察天气的老支书也说可能会下雨,所以经过思考后,贺景琛也做出不上工的决定。
对于城里来的同志来说,简直是做了一场美梦,毕竟不上工可以好好休息嘛!
出了幸福村,就是山,山上有个茂密的林子,一般好些珍贵的玩意儿也都在那片林子里。
若不是这些年频频发生狼咬人的现象,他们断然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所。
因为是清晨,所以越靠近山脚,越是有一种凉风从骨头缝里钻来钻去的感觉。
赵清棠走在队伍的中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言俊也是细心,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了赵清棠的异常。
兴许是昨儿个在孙茹那边学来的经验,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然后走在赵清棠的左侧,并悄声地对她说:“小赵同志。你是不是被冻得有些发烧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别跟着我们去上山了,我们去找贺队讲明情况?”
说真的,即便自己没有发烧,赵清棠也不想去找孙茹。
方才他们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就顺带着连猪场丢的猪都一并开是找,猪是比较慵懒的动物,不过人在饿极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办出来,何况是没有不能直立行走、也没有思考能力的动物。
但是整个村并没有看到猪的身影,所以有人揣测大壮可能是在偷鸡的时候,连带着连猪一起偷了。
不过又有人提出质疑,说那大壮又不是人高马大,而且平日里看起来也弱不经风的模样,偷一只老母鸡尚且费事,更何况是去偷猪呢!
总而言之,这路上说什么的都有,可大家走到山脚下时,又都闭口不言谁要先去那林子找人。
“啊,骨头!”
人忽然间有人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指着前面大声尖叫道,让队伍里本来就很紧张的认更加紧张。
老刘愁得头发那是一抓掉一大把,若那骨头真是大壮的,他要怎么同大壮妈交代啊。
“景琛,要不我先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同大壮爸早年也是过了命的交情,这人活着要见人,死了也要见尸啊!”
虽然贺景琛也很赞同老刘的观点,但是山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能确认,若是一头落单的狼,他们第一小队的人倒也能对付,可若是一群狼的话,那就算吧第一小队的人都拿去当炮灰也不够的啊。
“琛哥。我觉得在咱们不能确定狼有几头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刘大哥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咱们反而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贺知州表达的句子正式贺景琛所想要说的,但此刻的老刘已经听不得人劝,只想着找到大壮,哪怕是遗物,也能给他家人一个交代。
“那这样。”贺景琛沉思片刻然后从人群里挑出几个平日里在生产队干活麻利的青年同志,“你们几个人拿着锄具和我一起去。刘大哥就留在山脚下照顾着这些跟来的女同志吧!”
老刘一听让他看着这些女娃娃,那哪里行啊!他坚决不同意!
可是一直没有吭声的赵清棠忽然开了口:“刘大哥,琛哥毕竟是队长,你这样不听他的话,那不是拂了他的意思吗?以后在队里人家再有意见,贺队也不好去镇压,毕竟人家会拿‘曾经刘大哥都不听你的,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去说事啊!”
赵清棠的话有几分道理,也让老刘渐渐冷静了下来。
狼最怕声响,所以贺景琛他们一行上山的时候们都拿着铜锣,一边喊着大壮和孙茹的名字,一边用红绳缠绕的棒槌敲打着铜锣。
这幸福村本身温度变化就大,从村口还觉得空气温度适宜的言俊现在则是打了个哆嗦,虽然说经过昨晚对孙茹有意见,但不代表说他恨她到了那种要狼去吃了孙茹的程度。
言俊抖得厉害,一旁的人关心道:“既然觉得冷的话,要不你跟刘大哥说一声?”
若是这话放在两天前,言俊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就扭脸找刘大哥请假。
可是现在,自从对赵清棠有好感后,便总想着要把工作做好,毕竟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说将来和人家走到一起去。
清早从幸福村出来时,那雾气还没这般那么浓厚,但赵清棠趁着大雾弥绕之际,自己偷摸着爬上了山。
她怕被老刘发现,所以用跑得方式,倒是很快就追上哪些本身就对山上的狼有畏惧感的小队。
“贺队。雾那么大,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是说不想找大壮和孙茹同志,我是觉得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咱们还是按照原路回去吧!”
“小五!你说得那叫什么话?人老刘那么大的年纪都想跟过来,而你却只想当逃兵回家去!别说雾气大找不到人,就算是下雷暴雨,该去找还是要去找的!你忘记之前大壮与你的关系了?哪一次他不是在竭尽所能地帮忙你?”
说这话的人叫小九,爹妈死得早,所以一直也没有大名,他毫不遮掩拆穿小五的虚伪。
遇到困难的时候,不是想办法绕过去,最该做的应该是想办法创造条件去解决困难。
小九一个人虽然没了爹妈,在生存上吃了很多苦的他也有很多的技巧,比如现在他组织大家把手里的锄具都捏紧,一步一步往前走。
如果说小五在山脚下看到的骨头,那山中央的地方一些面目全非的残块则是让每个看到的人都没忍住要吐。
贺知州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整个人感觉头重脚轻的,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已经跟上队伍的赵清棠连忙接住了马上要栽倒的贺知州,贺知州回过神对接住他的人言谢的手,才看清来的人是赵清棠。
“小赵同志,你不是应该在山脚下吗?怎么跟着上来了?”
贺景琛闻言,也顺着声音走了过来。
说实在的,他看到赵清棠刚刚徒手接贺知州画面时,心里酸涩得很,但又怕是会吓到小果就一直忍着没表态。
如果观察的仔细,其实还能看到贺景琛藏在袖口的手有多抖。
“不是让女同志都在山脚下等待消息,你这样贸然上来,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