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爱听,你会夸就多夸几句!”
“噗……”锦初被他逗笑,亦修也看着她笑。
少年英俊的面庞,狐狸眼染着笑的模样,像极了……像极了君炎!
果真,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都喜欢装疯卖傻。
锦初经常去彩衣那,彩衣说,她将四皇子留在南风馆,是爹爹授意,不过,四皇子着魔了。
长公主三日后杀到南风馆,软的硬的都用了,奈何四皇子以死相逼,最后只好将他留下,长公主叮嘱彩衣,四皇子少了一根汗毛,便拔光她的头发!
这天锦初去南风馆,彩衣正在给完颜清安讲故事。
“我刚进天香楼的时候,总是哭,想那个不堪生活重负,抛下我跟人私奔的娘,恨那个日夜流连赌坊,不惜卖女儿也要赌的爹,怨老鸨铁石心肠,不顾我苦苦哀求,硬是逼良为娼,怕自己往后跟楼里的姑娘一样,待人老珠黄,一卷破草席,扔到城郊乱葬岗。”
完颜清安掏出帕子递给彩衣,被彩衣瞪了一眼,讪讪收回手。
“后来妈妈嫌我哭得晦气,将我关在柴房里,三日未给水米,只给我留了只活蹦乱跳的猫。”
“猫?她怕你孤单吗?”
锦初剥开一个桔子,放到彩衣面前,被四皇子狠狠瞪了一眼:“彩衣姐姐不喜欢吃桔子,姐姐,吃葡萄!”
彩衣将一粒剥好的葡萄丢进嘴里,摸了摸完颜清安的脑袋,锦初嘴角抽了一下。
“妈妈说要寻死就痛快点,若还想活,就拿出狠劲,天香楼不养哭哭啼啼的废物。”
锦初有些明白那猫是做什么的了,是啊,就算她饿极了,也会把可爱的兔兔当做食物。
“猫是海棠姑娘养的,她想从良,妈妈不高兴,球球被养得亲人,温顺地来闻我的手,我摸着它光滑的皮毛,抱膝缩在墙角,默默垂泪。”
彩衣叹了口气,谁不想做好人家的女儿?谁不想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若不是她遇见楚璃,恐怕会在青楼纸醉金迷一辈子。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无米无水三昼夜后,彩衣彻底屈服了。
腹中仿佛有团火在燃烧,将五脏六腑揪在一起,她拼命拍打着柴房的木门。
门外龟奴嘻嘻哈哈,骰子摇动的声音叮啷作响,他们听得见,可他们不理会。
夜幕再次降临,彩衣蜷缩在地上,再一次从昏沉中醒来。
夜里是天香楼生意最好的时候,丝竹管弦伴着调笑声,隐隐传入后院,彩衣想象着桌子上的各色珍馐,腹中咕噜声闷雷般响起。
一束月光顺着门缝隙挤进来,正照在球球身上,它背对着彩衣蹲在墙角,耐心地等待洞里的老鼠钻出来。
“后来呢?你和猫一样去吃老鼠?”
完颜清安挠挠头,老鼠能吃吗?
彩衣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完颜清安顺势靠在她肩头,在彩衣面前乖巧的如同一只猫儿。
“经历了这件事,让我懂得一个道理,这世上没人在乎眼泪,要想活得好,就得拼命往上爬!”
完颜清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彩衣是他见过最聪明、最好看,唯一没有把他当傻子的女人,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从那以后,我便开了窍,短短几年,力压头牌,成了天香楼的新任魁首,锦初,四皇子,你们记得,越痛苦,就要笑得越灿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