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膝盖酸痛,卫含章才听见上方传来的一声:“起来吧。”
从未跪过如此之久,起身时,若不是宁海眼疾手快,她都要栽倒在地了。
皇帝似嘲非嘲了哼了声,“娇气成这样,也敢叫我儿跟你同命!”
同命二字,带着凛然的杀意。
几乎化为实质,有刀剑碰撞的锋利之感。
卫含章抿唇不语,没有为自己辩解。
谁都知道若不是太子殿下自愿,谁也逼迫不了他。
可那又如何?
那就证明她无辜吗?
不无辜的。
是她蛊惑了君心,叫一国储君生死系于她身。
若萧君湛真因为引蛊而出事,那她就是祸国妖妃,万死不足惜。
皇帝第一个就会杀了她给自己宝贝太子殉葬,甚至卫家也会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卫含章却根本没办法去害怕其他。
如果那人真的出事,她哪里还有心情顾忌其他。
她整个人都在抖,皇帝瞥了一眼,缓缓抬手:“赐座。”
——免得等那不孝子出来,又心疼上。
卫含章道了声谢,软着腿坐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殿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室内也燃起了了烛火。
里头依旧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