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月可不想同一个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在虚弱的女子计较,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春和楼与陈光的赌约已经完成,此刻她需要赎回自己的自由之身,因而她先行找了陈光。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陈光从袖口中拿出两张契约,一张是林昭月当日所签,陈光当场撕了,此为代表从此一笔勾销。
“这是你们方家那位堂哥的赌契,利滚利已经到了一万两。”
“那你去找他要啊。”林昭月不为所动,她可不是圣母,第一次是因为方二,而第二次完全没有理由。
陈光皱了皱眉头,“你当真不管他了?”
林昭月耸了耸肩,“赌鬼救不了的,我救了他一次,他这不还欠了一次,我又不是他娘,更不是他的娘子。”
“是这个理。”陈光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起身道,“既你已决定袖手旁观,可别到时候反悔,有时候对他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林昭月自诩不是圣人,帮人第一次已是本分,总不能容忍对方次次犯错,自己次次都需要在身后替他善后。
可当陈光真的将人抓走后,方曾氏一身狼狈地来求她时,林昭月又做不到真正地铁石心肠。
方曾氏抱着小儿子跪在地上落着泪,“家里的银两已经拿不出来了,陈帮主说要拿你二堂哥去喂鱼。”
林昭月咬了咬牙,“我帮不了,地上凉,你还在坐月子呢。”
方曾氏又磕了两个头,“以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弟媳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是你二堂哥不对,但是你若是不救,那二堂哥真的就完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但见林昭月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方曾氏只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她将儿子塞给林昭月,高呼了一句“相公,娘子来陪你了”后,便想冲着最近的柱子撞过去。
“我救!”就在方曾氏要撞到柱子时,林昭月终于松口了。
方曾氏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林昭月的心软,所幸最后她赌赢了,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弟媳的恩情无以回报。”
然方曾氏的伎俩连傻子方二都骗不过去,方二咬着牙道:“你不该管他的。”
“他是你二堂哥。”
方二瘪着嘴,委屈巴巴道:“但是,但是……”
见方二一副要哭的样子,林昭月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没事,且先瞧瞧陈光想做些什么。”
方曾氏之所以会去求林昭月是陈光示意的,因而他早已知晓林昭月会来见她,提前备好了上好的绿茶,“这甜酥不知你吃过没有。”
林昭月可不是来喝悠闲下午茶的,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方盛祥呢?”
一个拍手,只瞧见侧面的一道门被打开,里面吊着被剥掉了上衣的方盛祥。
方盛祥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血痕,他本觉得自己是死定了,然看到林昭月的那么一瞬间,他又重燃了希望。
方盛祥扭动着身子,“弟媳,弟媳救救我!”
“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