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虽白渐渐感到浑身疲软,方才被刺中的那一剑,估计下了药,他不知那是毒还是软筋散,但眼前正一阵阵地发黑,握着剑的手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身后的黑衣人似乎并不急于杀他,而是等着他一点点耗尽力气。
这是要活捉他吗……
沈虽白咬咬牙,继续跑。
身为剑宗弟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此被俘!
话虽如此,但他已经感到神志不清了,踏上眼前的树杈时,身后飞来一镖,正中他的右腿,长着青苔的树枝十分湿滑,一不留神,便失足跌落。
然而,接住他的却是一双纤细的手。
他感到自己好像压在了什么人身上,迷迷糊糊中,嘴唇还擦过了一片温热的肌肤。
耳边传来的惨叫令他稍稍清醒了些。
“腰腰腰!劳资的腰啊!”顾如许觉得自己今日多半是撞了邪。
当看到突然有个什么玩意从天而降,人通常的第一反应多半是伸出手接一把,而她不过是稍稍地把胳膊抬了抬,就接住了一个大活人,一下砸掉了她的茅草箬笠。
当她看清砸下来的这位兄台长得什么模样之后,用一种活见鬼般的眼神干瞪着他。
“怎么又是你啊!我说你能不能换个人砸!?”
沈虽白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头,脑子一阵阵发晕,对上顾如许懵逼的眼神后,他紧紧抓住了她的蓑衣。
“十一……”
这一声轻唤仿佛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依旧虚弱得不行,传到她耳边,显得又轻又软。
顾如许打了个激灵,他头一歪便倒在她颈窝里。
“沈子清?……沈子清!你怎么上来就晕啊!喂!”
她奋力推开他,还没等站起来,四周便有十余个黑衣人逼近,一道雷光闪过,她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剑,又回头看了看倒在树下不省人事的那位,不由得仰天长叹。
“……沈子清你是有毒吧,次次都坑我。”她解下了腰间的长剑,往他们跟前举了举,“这把剑,认得吗?”
杀手们面面相觑。
“这是……红影剑?”
她点点头,继续问:“既然认得,还打吗?”
杀手们似乎僵了僵,但并无一人后退。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是要打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