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会,国子祭酒屈羊状告王爷贪墨军饷,豢养私兵,意图谋反。”
谢春朝险些站立不住,谋反?
这可是大罪,若罪名定实,莫说辽王府内的三人脱不了干系,怕是连同辽王妃的母族以及林惊容的林氏都脱不了干系。
林惊容上前扶住谢春朝,她稳了稳心神,急声问,“屈羊是什么人?他为何会突然状告父亲?!”
国子祭酒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若背后无人指使,他怎敢参辽王?
况且什么贪墨,养私兵,谋反,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管家忙将屈羊的生平与来历吐出,“屈羊乃是前朝永昌三十五年一甲第七的进士,他入仕后,一直在学士院做些抄录的活计,并不得重用。”
“后意外被白秋生看中,上书荐他为国子祭酒。”
“白秋生?”谢春朝敏锐的抓住这个名字,“所以他是白秋生的人?”
管家顿了顿,接道,“白秋生这么多年虽并未和他有明面上的接触,但因白秋生当年上书提拔他之故,屈羊一直唯白秋生马首是瞻。”
谢春朝没想到白秋生的动作比梦中的还要快,而且一出手就是要她全家性命的大罪。
她忽而冷笑了两声。
管家不明所以,但又不敢问谢春朝因何发笑。
谢春朝是在笑自己刚刚的心软,她不忍对他们下手,可他们下起手来却毫不手软。
谢春朝忙问,“皇伯父怎么说?”
只要皇伯父肯相信她的父王,那么父王亦会暂时没事。
在梦中,父王也是遭人弹劾,父王开始并不在意,皇伯父也未信那人之言,可后来不知怎的,这事逐渐发酵起来,而又因她追逐宁衡时,几次三番被白芷诬陷。
她的名声在民间可以堪称是恶毒和跋扈的代言人了。
是以,此事到最后引得群情激愤,哪怕是皇伯父也压不住了,只得暂时将父王收入天牢以平民愤。
如今,她并未再纠缠宁衡,所以名声也并未如同梦中那般声名狼藉。
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皇上当即发了好大的脾气,厉声呵斥屈羊将他驱赶出殿了。”
谢春朝松了口气,幸好皇伯父并未相信这般荒诞的诬陷。
“父王现在在哪?”
管家道,“今日朝会散后,皇上将王爷留在宫中用膳了。”
管家说完,脸上难免还是有几分担忧之色,“郡主,您说屈羊所说的一切,皇上会不会信?今日单独留王爷在宫中用膳,会不会出什么事?”
也不能怪管家担忧,古往今来多少王爷将军不是死在战场,而是一盏毒酒死在宫中。
今日也是辽王怕朝上的消息传出后,王妃和郡主担心,方遣他回来和王妃郡主说一声。
管家在和辽王妃说时,并未细言,怕王妃担心上火,但谢春朝这段时间的变化管家是知晓的,也深知若王爷真在深宫出了什么事,能做主的也只有谢春朝了。
方对谢春朝说得细了些,也是好让谢春朝有个准备,万一真出什么事,也能顿时拿个主意出来。
谢春朝摇摇头,道,“以父王和皇伯父的情义,皇伯父既未下旨,那就定然不会做出那等暗害之事。”
管家想了想,道,“也是,无论如何,王爷和皇上那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