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秋说完对上林惊容足以杀死自己的视线时,就知自己说错话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公子您自己不也隐瞒了春华郡主吗?”
他的这句话因为害怕,所以说得很轻很轻。
他本以为林惊容不会听见,却没想到全都一字不落的落入林惊容耳中了。
林惊容眯了眯眼,语气危险,“鸣秋,你到底是谁的人?”
鸣秋见公子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碎嘴子的本性又显现出来了。
“可是我也没说错啊。”鸣秋说,“公子自己不也瞒了郡主很多事吗?为什么郡主不愿意告诉公子她做的事,公子就生这么大的气?”
“若论起来,公子瞒得更多吧。”
林惊容原本还在气头上,但听了鸣秋的话,心中的怒火逐渐得以平息,甚至生出了几分酸涩之感。
他垂下眼帘,失落地想,鸣秋说得没错,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瞒她的远比她多,而且他们原本也不是什么真夫妻,甚至婚书上所写的名字都不是他。
“公子。”鸣秋小声问,“你是真喜欢上春华郡主了?”
“如果是真的,你还是早点将真相告诉春华郡主得好,不然……”鸣秋想到谢春朝利落的性情,“不然春华郡主一定不会原谅你。”
说?他要从哪开始说?说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他?
林惊容想到这儿,脚步慢了下来,唇角扬起一抹落寞的笑。
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有一场短暂的相遇已是奇迹,又何谈未来?
“她怎么想与我何干?”林惊容说,“喜欢她?告诉她真相?鸣秋,是你昏了头还是我昏了头?”
鸣秋在林惊容背后偷偷翻了个白眼,明明就动心了还死不承认。
“鸣秋,不要以为你在我后面,我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鸣秋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公子说什么呢,我在为您祈福啊。”
谢春朝和林惊容莫名陷入了冷战,也不能说是冷战,只是……
从前日日陪伴谢春朝的林惊容不来了。
他让自己身边的人带话说,自己病体愈重,实起不来身,请郡主见谅。
瞧瞧,就连称呼都变成了疏离又客气的郡主。
谢春朝曾去看过林惊容几次,他虽躺在床上,但气色还是和之前一样。
虽然态度好似和之前差不多一样温润随和,但每每说不了几句话,林惊容就会说,他身子疲乏,要睡了。
“郡主,你也别乱想了,也许林公子这几日真的是身子不适呢?”
谢春朝揉了揉眉心,或许是吧,但他想到他一口一个郡主……
“有神医宫吾的消息吗?”
雨凝摇摇头,道,“还没有。”
谢春朝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林惊容的事,或许现在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们早晚都是要分离的,如今这样感情淡下来,也总比日后伤心欲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