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帅,临山镇大营被晋国攻破!”
正在桓温为了青虎山之敌焦头烂额之际,一道更令他震惊的消息来到眼前。
“什么?怎么可能?”桓温令手下勇猛之将田广无去镇守那里,正是力求万无一失,却不料怎么说败就败了。
“回大帅,晋国士兵先是藏于我败军之中混入临山镇中放火,抢占城门,又有晋国军队前后夹击,令田将军首尾不顾,内外交困,因此城破!”探子道。
“那田广无的人在何处?让他来见本帅!”桓温气急败坏道。
“回大帅,田广无将军已战死疆场!”探子低声道。
“没用的东西!”桓温气急,虽是那田广无忠心无二,战死疆场,但是,临山镇一失,这二十万大军就要在这里被晋国军队前后夹击,这还不算,粮草也没了,就算是镇山河镇那里还有军粮,但晋国军队怎会让自己过去?还有更头痛的,此间无水,这是重中之重,没有饮水,教将士们如何打仗?
“大帅,晋国军队已经冲上了双头山!”又有大营里的探子来报。
“怎么如此之快?”桓温又是一惊,二十万大军,再怎么力尽,怎会让青虎山的一队人马说冲就冲过来了?
“大帅,各营军士听了晋国军队奔袭我荆州根本之地,人人不思进取,个个都想早回荆州,加之将军们各自回营令手下打点行装,只怕更加没有人有战斗之意志了。”桓温身后一名亲随小心禀道。
“正是如此,大帅,不如我等先保大帅向双头山外撤去,路上再见机行事?”另一亲随也建言道。
“胡说,我桓温就在这里,我看那晋国军队谁敢动我!”桓温这时倒是有了英雄气概,又道:“本帅要是一走,只怕这二十万将士就要成了烟云,我荆州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手下亲兵再不敢多言。
却又有探马来报:“报,晋国军队已和金甲营于双头山山腰交手!凌散方将军请大帅移步!”
金甲营是桓温的亲兵营,也是他最后的依仗,凌散方也是他最亲信的将领之一。
桓温一时语塞,就算真到了要撒离此间,他的面子也是一时拿不下来,二十万将士还可再度招兵买马,只要有钱有粮,兵卒对于他桓温来说,算不得大事,但自己才说了要与将士共存亡的,这……
还好他的亲随们并不傻,见桓温不说话,也猜出了三分,又有亲随站了出来,请求道:“大帅,凌散方将军向来勇猛三军,对大帅又是忠心无二,虽是大帅爱兵如子,可眼下事急,尚宜从权之!”
跟着,又有两名亲随相劝。
做足了姿态,桓温也知道该动身了,若再有迟疑,只怕身陷此地,成了晋国士兵邀功的筹码,隧掷下腰间金剑于帐下,叹道:“非是桓某不顾众将士生死,只因桓某身系荆州之兴亡,想我荆州还有数十万大军,百万之乡民,桓某一死,则皆为晋国尘土。”
语气一顿,又厉声道:“众人听令!”
“在!”
“传我军令,各营随我冲出重围,还军镇山河镇兵营,那时,容我再整河山,与晋国一较高下,报今日之仇!”桓温厉声道。
“报今日之仇!”手下众亲随自然知道桓温所好,皆跪下大声嘶吼道。
就此,桓温自带了手下亲兵向双头山外逃去,至于那军令之中教‘各营随我冲出重围’一说,乱军之中,还有何人会传去军令,再则说来,桓温手下各营阵形皆被青虎山军分别冲散,乱作一团,哪还有将令传得下去?
一时之间,遍地皆是残肢乱体,处处都是杀戮怒火,只把这青虎山到双头山一线生生变成了人间炼狱,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地狱的范围还有扩大之势。
那是青虎山和临山镇的晋兵在肃清残敌。
这时的谢玄,却是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营帐之中,事情完全如他安排和料想的那般发展,这种战斗也用不着他出马。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剑气创伤,突然间就发作了。
就在谢玄的身体之内,竟然爆出了清脆的剑鸣、刀鸣、戟鸣……各色武器如同在谢玄的体内摆起了兵器谱,较起劲来。
谢玄原本红润的脸色一下苍白了下来,只是瞬间,连一丝血色都不存于其上,在他的双眼之中,更是有着各种神兵利器相互交映的倒影。
“这是什么?”谢玄惊道,这似乎比他身在万灵诛仙阵中的情形还要来得诡异和教人心悸。
“撕拉!”
只这片刻,谢玄身上的衣服,瞬间便是化为一块块碎片。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青筋直跳。就仿佛有千万柄兵器,在他的身体内胡乱的搅动,五脏六腑都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