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快看那边!”胡天道又道。
顺着胡天道所指之处,谢玄见到一道妖云宛如长鲸吸水一般猛烈的收缩着,片刻间便是化作了一座青色的山峦,朝着金鸡岭这里缓缓而来。
只一息之间,便是看到那青色山峦已近了数百里,此时再看去,哪里是什么青色的山峦,而是一只巨大如山峦的龟甲,无头无尾无脚,就只是一片龟甲,龟甲颜色斑驳不清,只是隐隐透出淡青色,也不知道是原来的颜色,还是后人所为,只因那龟甲之上竟还有亭台,一个白衣人和黑衣人正对面而坐,周遭则是拱卫了不下二十人。
龟甲一动间,仿佛虚空化作海水,任其遨游其间,千百里路途,也不过是须臾间之事。
而那些个身影也都是气息极强的高手,即便是隔着老远,谢玄也能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力量波动。
“这就是山海宗的宗主肖风和太上长老边城风,黑衣玉冠的便是肖风了。”胡天道介绍道。
肖风,一身黑衣,更衬得其肌肤白晢,容貌英俊之极,竟是貌若处子,看这容面,即便是许多乱世之祸水级的美人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比,更有一种惊人魅惑之力在其举手投足间便是流露出来,乱人心神,精致的五官堪称绝品,神情略显阴柔却教人无法有防备之心。
本来这肖风的容貌绝美,与他那还算魁梧修长的身材是极不相配的,但奇怪的是,如此的不和谐生在他身上却是出人意料的匹配,教人无法谪指。
这肖风,风传实力极为恐怖,甚至都无人知其修为深浅,连其到底修了何等神通都是无人知晓,只有传言说是他的对手都死于其手,却连尸骨都是不见,论起八大宗门的宗主实力,这位肖风绝对在前三之列。
跟着天空中又有飞行法器出现。
云风乱流之中,一艘原木色的古朴小舟分开天地云气,如自上古之地穿过时空乱流的一帆小舟现出真身来。那小舟之前站着一位身形魁梧高大的黑衣男子,气度轩昂,如同一支上古利剑般笔直挺立,脸上戴了一张青铜色的面具,面具上竟是一张微微苦涩的表情,细看那表情之中却又有一种战天斗地,与天地争岁月,与天地争骄傲,与天地争一切的奥妙之意,这便是战天宗,战天斗地的宗门。
而那面具戴这此人的脸上,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不得不臣服其脚下的冲动,这气质,便是与天地斗的气质么?
以谢玄这等心性,一时都是自叹不如,羡慕不已。
而站在这人的身后,却不是一个糟老头子,而是一道看起来更年轻的身影,与其相较更加削瘦一些,同样一身黑袍,上面同样的表情。
这年轻人是那战天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么?谢玄见这两人的站位,不由心里猜测着。之所以他会如此猜测不只是这一点,也是那战天宗宗主的身后,再无人戴此面具,反而都是以真面目示人。
“船首那黑衣人便是战天宗宗主松人意,身后的那年轻人就是他的得意弟子秦一顺!”胡天道的介绍倒是应证了谢玄的猜测不错。
战天宗的宗主传人与其它各宗都不一样,他的传人只能是宗主的弟子中选拔,也只有宗主一人说了算,完全不用看宗门之中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天宗的前辈宗主是不是看多了宗门之中为了一派之宗主的高位便是兄弟相残,直至身死道消,甚至连累得宗门实力大降也是极有可能。
总之,这办法不算太好,却算是坏办法之中能选出的最好办法。至少最近几代的战天宗宗主都还是绝世之才,倒是令这种选拔方式在战天宗之中再无任何置疑,至少公开情况是如此。
接着玉灵门宗主一行人也乘一件长剑状的飞行法器而来。
这长剑状飞行法器与穆狂那件飞行法器外形倒是相仿,只是无论是面积和速度都要强上不少。
玉灵门的宗主叶凡天,中年人,面白长须,眉目之间也自有一派之威,只是谢玄却是分明看到其内心是极为不爽的,想来那辛右铭的身死对于玉灵门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甚至,在他看似古井不波的面庞上,有一丝失望,还有一丝苍老,和消沉。
毕竟,培养出一个封原山脉的天才来不算太难,但若是绝世天才就是太难太难,何况以玉灵门今不如昔的能力来说更是如遭重击。
连玉灵门那位须发飘飘的太上长老也是面有戚色。
不知道这玉灵门的宗主一行人见到了其他宗主后,会不会就此受到嘲弄?谢玄心里着实有些恶趣味。
若是旁人,谢玄也许不会如此,毕竟为祸者只是辛右铭一人,然而这玉灵门却不只出了这么一个祸胎,而是宗门上上下下都是一锅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