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段时间,虞子祯再没关注过卫衡的家事处置的如何,卫衡以为虞子祯是刻意给他留出时间、留出空间,心中对她愈发感激、愈发钦佩。
他不知道的是,虞子祯其实每天都有通过小奶音系统获知这件事的事态发展。
她最近又迷上了学番邦话,在学习儒家典籍、君子六艺、中医医术的同时,她又跟皇帝申请到了一名精通多种番邦语言的年轻官员做老师。
那名年轻官员出身已经没落的某小士族,他早逝的父亲曾任鸿胪寺少卿,他极有天赋,加之家学渊源,在年仅二十岁时就已经成了鸿胪寺精通最多番邦语言的年轻官员。
这名头听着响亮,奈何在眼下的大齐,鸿胪寺这等地方基本就是个无事可做的清水衙门。
那名年轻官员无法凭着自己的特长建立功勋,自然就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官阶、待遇给提上去。
偏他不仅家中有老母、娇妻、幼儿要养,平时与同僚人情往来也是一笔极大开销,他那点子微薄薪俸,根本就支撑不起家里的一应费。
在虞子祯找上皇帝,请他教自己番邦语言之前,他妻子和老母一直都在辛辛苦苦的纺线、织布、刺绣,只为能多少赚些银钱贴补家用。
他不知道虞子祯有个“炮灰自救系统”,三不五时就要做做任务换取积分,而他则正是系统为虞子祯选出的其中一个目标人物,所以在他奉命来到镇北王府教虞子祯番邦话,结果虞子祯却第一时间一本正经给了他一年份的丰厚束脩时,他竟意外的直接呆立当场。
“这、这不合适。”虽然他很想要这二百四十两银子以解燃眉之急,但他毕竟是奉皇命而来,他可是领着国库给发的俸禄呢,皇帝要他做事,他哪好意思二道上再问虞子祯要一份钱?
“没什么不合适的。”虞子祯笑眯眯的,以眼神示意蒋云杉把装着银票的小木盒塞给他,“大人您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对的,但鸿胪寺的事务才是您该做的。至于私下教我番邦语言,这明显不是大人您的分内之事。”
蒋云杉也道:“收着吧。您若不收,我家世子可不好意思再劳累您往镇北王府跑了。”
年轻官员能说什么呢?他可是皇帝派过来的,是万万不能被镇北王府赶出去的。
他满怀感激的一揖到底,“多谢世子厚赐,下官感激不尽。”
虞子祯笑笑,“平时您要上值,不方便在王府和鸿胪寺两边跑,不如我们就把学习的时间定在朝中官员的休沐日?”
大齐的官员每十天休沐一次,虞子祯这么安排,已经是在最大限度为这名年轻官员考虑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居然苦笑着回了虞子祯一句,“世子有所不知,寺卿大人在接到圣旨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给下官放了长假。”
顿了顿他又道:“我们鸿胪寺现在已经形同虚设了。”
虞子祯:鸿胪寺现在竟然已经闲成摆设了吗?
一想到有大把官员闲在那里没事儿干,虞子祯那颗属于卷王的心顿时就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