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喜欢我这个答案。
萧诺笑着说:“本来一唯和魔尊都以为子墨是魔胎,也一唯魔界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但是他们忘记了,我是阎王之子,子墨是我的儿子,他即有可能是魔胎,也有可能是鬼胎!可是当时我不在一唯的身边。魔尊以为一唯肚子里的孩子是魔胎,就把他当成魔胎来养。而当时我因为一些事情被困。为了救我,一唯听从了她父亲的建议,在怀孕三四个月的时间里,让魔尊强行的将子墨从她的肚子里取出,放在了魔族的血池里孕育。”
说道这里的时候,萧诺突然哽咽了。
而我也再次被震惊住了。
“三四个月的时候?那个时候子墨才刚刚成型。”
“是啊,他才刚刚成型!”
萧诺的眸子湿润了。
“一唯承受着剖腹之痛,却来不及休息,就赶着去救我了。可惜当时的我年轻气盛,一怒之下触犯了天罚。那段日子是黑暗的,可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可以不去想任何的责任和担当,只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用管明天会如何,天下会如何,只要和一唯在一起,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子墨毕竟不是魔胎,他是我的儿子,是鬼胎!所以在魔族的血池里孕育,只会让他的脾气和性格变得暴戾和血腥。同时又因为不是魔族的体质而要承受太多的磨难。在他降生的那一刻,天地为之变色。那是祸端的开始。”
说道这里的时候,萧诺的声音再次地沉下去。
仿佛因为那些回忆而伤痛着。
“到处血流成河,魔族蠢蠢欲动。当时的一唯在机缘巧合之下继承了神的传承。为了保住我们唯一的儿子,一唯将自己神之传承给了子墨。子墨刚刚降世,就接受了神之传承,这让他的暴戾之气被压制住了。可是因为血池而引来的血雨腥风却无法平息。无奈之下,我和一唯不得不以子墨为阵眼,将整个血池给封印在了历山。”
“阵眼?”
我被这两个字给刺痛了心扉。
以前或许不懂,但是跟着韩毅这段日子以来,我清楚地明白阵眼的含义。
那就是一道活着的阵法。
阵在人在,阵毁人亡!
没想到萧子墨居然是阵眼!
萧诺务必心痛的说:“当时情况太危机了,没有任何人比子墨更适合做这个阵眼。而且他继承了神之传承,那就是他的责任。所以在子墨出生的那一瞬间,就是我们分别的时刻。我的妻子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子墨的样子,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血池一起被镇压在了历山之下。”
“这么多年来,一唯一直郁郁寡欢。我知道,她在思念着子墨。思念着那个我们没有付出多少却承受太多的儿子。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相见之日,可是不知道是谁将历山的一个陶瓷罐给带了出来,而子墨趁机魂魄离体的钻进了陶瓷罐里,跟着一起出了历山。”
“这或许是老天给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唯一机会。在子墨的魂魄离开历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可是因为子墨身上的封印禁锢着他的魂魄,即便是离开了历山,他的魂魄也无法从陶瓷罐里面出来。除非是遇到合适的人能够给他解封。”
说道这里的时候,萧诺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感激。
“那个人就是我?”
“对。是你!你的血解封了子墨的魂魄,让他的魂魄得以自由。但是他的时间不多,这份自由也不会太久。终究他还是要回到历山做他的阵眼,去承受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今天你能把他带到我们身边团聚一下,我和子墨的母亲都会感激你的。谢谢你,沈梦影。”
萧诺说完,突然朝我鞠了一躬。
我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不可以这样的。真的,阎君,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只是觉得这是我和子墨的缘分。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子墨能够遇到你,并且得到你的爱,是他这辈子的福气。作为他的父亲,我很欣慰。但是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和子墨的结局不会太美好。而且子墨终究要回到历山,否则封印一旦开启,血池再次降临人间,一场大的灾难就会降临。而没有了封印的禁锢,子墨或许会被血池给控制,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承受的。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
萧诺看着我,我却突然觉得心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棉花,闷闷的,有些难受。